钱皇后当然也知道这样行事对萧少玹不公平,不过萧少玹高兴不高兴,痛快不痛快和她没有关系,她关心的只有儿子的地位是否稳固,是否能在夺嫡的过程中胜出。因此她淡淡道:“这件事不妨,老二和老四兄弟情深,老四一向最听他的,让老二去劝劝老四,老四一定答应。”
孙贤妃心里不愿意,可在钱皇后面前她根本不敢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第二日,二皇子萧少璟受到钱皇后的委托,去了燕王府劝说萧少玹。兄弟俩在萧少玹刚布置好的书房里商量了一个来时辰,萧少璟走的时候满面春风,显然此行收获不菲。
萧少玹却在将二哥送走之后,回到书房里把所有的下人全都赶了出去,然后把书房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
他的贴身太监李世是他绝对的心腹,对萧少玹的心思多少有些了解,他看见萧少玹面色狰狞地将一个汝窑出产的花瓶砸碎,咬牙切齿地道:“萧少璟,早晚有一日,我要让你跪在我的脚下,将我今日所受到的屈辱十倍百倍地加诸在你的身上!”
他声音中透出深深的恨意,犹如一只受伤咆哮的狮子,随时择人而噬。
李世吓得躲在一旁,不敢说一句话。
过了好一阵子,萧少玹终于发泄完了。这才吩咐李世小心地将书房打扫出来,并且不可走露一点风声。他虽然心中暴怒,但他是个识时务的人,嘉和帝并不看重他,他要想获得权力,只有紧紧抱住萧少璟的大腿,为他办事儿。所以哪怕他心里再不高兴,也不能和萧少璟对着干。
郭端绣,他是非娶不可的。
到了十月份成亲的日子,萧少玹在八皇子的陪伴下,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彩,兴高采烈地去了成安侯府迎亲。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四皇子对自己的正妃有多满意呢。
成安侯府此时正在办丧事,草草就把新娘子送了出来。萧少玹见郭端绣大红的嫁衣上还绣着一圈白色的襕边,只觉得无比晦气。
一行人将新娘子接回燕王府,拜堂成亲之后,新娘子被送入洞房,萧少玹则去了前头陪着一众皇子兄弟们以及前来贺寿的大臣喝酒。
萧少玹很早之前就叫人给陆清岚送了请帖,陆清岚当然是不会来的,直接就把请帖扫进了垃圾堆里。
且说郭端绣盖着厚厚的盖头,在新房里枯坐了两个时辰,还不见新郎官进来,不由又是惶恐又是震惊。这个时候,她的奶嬷嬷走上前来,把她的盖头掀了起来,对她说道:“县主,咱们早些歇了吧。”
郭端绣一把抓住奶娘的手道:“奶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爷呢?”
奶娘道:“您不必再等王爷了,王爷已经在厢房歇下了。”
“什么?这可是我的洞房花烛夜,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成婚的第一日,就被冷落至此,萧少玹连洞房都不肯进,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郭端绣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
“不行,我要去问问王爷,他如此待我,到底是什么意思?”郭端绣并不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