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流氓

第十一章

啊，不然还能怎样，苏杭看着他讷讷的说不出话。

两个人随便找了个小餐馆对付了一顿晚饭。这个时间吃饭的人不少，余炀皱着眉想要换一家，却在看到苏杭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表情时顿住了。

他当然知道苏杭在担心什么。

说一个谎就需要无数个来还。

苏杭直到吃完饭坐在余炀的车里还有些闷闷不乐。心里挂着东西的感觉当然不好，他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余炀的脸就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对方太过于不动声色，让他所有或解释或装楞的方法都没法用出来。

余炀当然不是不动声色，他只是有些不喜欢这样的气氛。苏杭一直没抬起的头，没聚焦的眼神，让他心里按部就班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他索性一句话也不说，打动方向盘朝前驶去。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将车子停下来。

苏杭正低头沉思着什么，突然被欢快热闹的音乐声惊醒，他蓦然抬起头，这是什么地方？

眼前五彩缤纷的灯光汇聚成一条光线朝着他涌来，好像笼罩了整个车厢。他不禁抬头看了看余炀，对方也正静静地看着他。车厢里没有开灯。苏杭却好像清清楚楚看到了对方的面容，英俊，平静。他嗫嚅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音乐声打断了。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

苏杭明显是愣住了，张了张嘴巴，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撑着窗沿，笑得很开心，眼角和嘴角都是弯弯的，好半天才把弧度降下去。

余炀看着他笑得停不住，莫名的眨了眨眼睛。他心中有一种冲动，想伸手去摸一摸苏杭嘴角的弧度。

苏杭笑够了，看着不为所动的余炀，朝着窗外那群正伴着音乐跳广场舞的阿姨们指了指，问道，“你带我来是想看这个吗？”

这是他今晚第一句抛去所有情绪的真实的话。

余炀皱了皱眉，当然不是，他只是想找一个地方停车然后和苏杭好好谈谈而已。

苏杭也不在意他的沉默，晃了晃手指，还跟着音乐细声细气的哼了起来。他刻意压低了声线，听起来倒有些像女声了，只是不伦不类，调子也诡异。他心里暗想，还是和余炀说清楚吧，老这么吊着算怎么回事，他自己心里不安，还连带着余炀也莫名其妙。

他正思忖着怎么开口说，就听到余炀说了一句话。

“我明天回b市了。”

苏杭抬头向他看去，一瞬间闪过无数心理活动。回b市了是什么意思，是不再回来了吗？不然为什么要加上一个“了”？他感觉自己所有的语文知识都用在分析这句话上了，有无数的问题想问，最后却只有干巴巴的一句。

“啊，那你一路顺风。”说完又像开玩笑似的补了一句，“千万别半路失踪。”

余炀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理会他没有营养的玩笑话。

苏杭觉得气氛好像又一下凝固了，他迟疑了一下开口道，“对了，我和赵子叁认识……”

“嗯，我知道。”余炀的语气平淡的好像苏杭和赵子叁认识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苏杭哑然的看着他。这是知道真相已经认出他的意思吗？

余炀猜不出他的心里活动，也没有注意到苏杭纠结的面部表情，他只是伸手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

苏杭注意他的动作，也跟着去摸自己身上的完全带，“怎么，要下车么？你是不是……”他剩下的话完全被突然靠近的人打断。

余炀抿着唇看他，手撑在他耳侧的靠子上，不发一言。

这是要做什么？余炀靠的太近了，近到他的呼吸均匀的打在苏杭的脖颈，热热的的，躁动不安。

顿了半晌，苏杭才好似开玩笑的去推他，“我说你干嘛啊，突然靠这么近……”

余炀抓住他的手压在他耳侧，偏了偏头，突然整张脸向下面那个不知所措的人脸上压去。

“余炀！你！”

苏杭瞬间慌乱的挣扎起来，他不清楚余炀会不会真的亲下来。虽然他心里很乱，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样做，也想不出应对的方法，他的脑袋里只有一团浆糊。

然而，余炀只是贴了贴他的脸。

苏杭别扭的整个人都僵硬了，一动也不敢动。在这样的场景下，他甚至还胡乱的想道会不会余炀早就知道真相了，现在就故弄玄虚捉弄他来着。

余炀心满意足的抬起头来，看着苏杭惊疑不定的神情，心情很好的伸出一只手去挑他的下巴。

“你要不要和我试试？”

苏杭被他接二连三的动作震撼的血槽都快空了，平时信手拈来的那些玩笑话一句也说不出来来救场。好半天才似憋屈的问了一句，“试什么？”

余炀已经坐回了远处，略带不满的提示，“我已经说过两次了。”

苏杭看着他重新系上安全带，开火，挂挡，慢慢将车子开上路，答非所问道，“还要去哪？”

余炀看他一眼，“送你回家。”

苏杭哦了一声，又接着问道，“你认识我家的路吗？”

“上次。有印象。”

“哦，你记性真好。”

“……苏杭，你在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