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啊……你故意的吧？需要在我身上试验你的利刃吗？”

“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暧昧？”

“什么暧昧？”

“跟□似得！”

“你他妈才□！你们全家都……啊……我已经好了，不要再打了！”

“我全家就我一个人……”

“啊……不要再打了……啊……别打脸……”

等到郑威身上已经没有半点伤的时候，东方旭才住手，这个时候天空已经黑了下来，东方旭爬到了咖啡馆的楼顶，坐在边缘吹风，郑威也跟着坐在他身边，丧尸们都远远的在一旁游荡，有的被玩家追，有的追着玩家杀。

东方旭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跟人聊天，他的两只腿甩在天台外面，双手撑在身边，看着满城市的丧尸，声音有些忧伤：“我很小的时候，妈就死了。十六岁的时候，我爸也死了，从小到大也没什么人陪我，只有一个叔叔，但叔叔对我很不满，整天骂我不求上进，只知道玩游戏，说我是个没用的人。”

郑威在东方旭身边静静的听着。

东方旭叹了口气：“我也很想做点事情，可是一做事情就会把世界弄得很糟糕。所以，最好还是什么都不要做，乖乖的装瓷娃娃的好！这样大家都欢喜，我也……我只是很想我爸，如果他还活着，肯定不会这样对我。”

郑威伸出手去，抓住了东方旭那毛茸茸的手掌，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是一个游戏宅男的苦恼，他这种从小生活在严酷训练下的人是不会懂的。

不过东方旭马上就高兴了起来，他看着郑威露出了一个笑容：“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玩儿游戏吗？”

郑威摇了摇头。

东方旭说：“因为，在这里没有人知道这个身体背后的灵魂是什么样的，没有人互相认得，这里的世界很简单，就是杀怪升级。我不用担心自己万一说错什么话，或者干错什么事情搞的天翻地覆。也不用怀疑别人当面奉承我，背地里是不是盼着我去死。更是因为……”说到这里的时候，东方旭扭头，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神色，他的声音略微低沉，带着无限的宠溺：“更是因为i，这里有一个n，他肯陪在我身边，听我说话，让我心里觉得很温暖。”

郑威拍了拍东方旭的肩膀，东方旭伸出手臂，把郑威搂在怀里。

郑威被毛毛包围，他觉得有这么一个巨大的贸然那个玩具肯抱自己，也是一种幸福。

郑威靠在东方旭的怀里，说：“其实……我也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因为……你让我感到了生命的气息。”

东方旭笑了起来，他觉得一个程序开始思考生命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但是，等他笑了一会儿之后，他看着怀里皱眉沉思的郑威，心中不禁想到：这个程序除了没有一具真实世界的身体外，和一个真实的人有什么不同吗？

东方旭呆呆的看着郑威，在这一刻，他忽然有些疑惑了起来，这个叫做郑威的n吗？

然而郑威却没有意识到东方旭在想些什么，他只是在感受这个恐怖之域中，难得的片刻宁静。

两人便没有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坐着，一同仰望着这个虚拟出来的星空。

周围丧尸的呼号，仿佛宁静的乐章，时不时响起的枪声，仿佛跳跃的琴键。

但这样宁谧的时光并不长久，郑威看见街道上一个丧尸朝着自己打手势，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

郑威从天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对东方旭说：“我还有事情，要先走了，你快点去杀怪练级吧！弄个小号真是太浪费了，据我所知，这个游戏是按帐号收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