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百般哭求喊冤,哭得一脸泪痕,皇帝见了怒火不由息了几分。
穆氏见此心中一动,悲痛道:“陛下,如今奴婢虽说不能亲见夫君沉冤得雪,但能得陛下亲自召见,将奴婢的冤屈诉尽,奴婢也算是为陈家满门尽了心力,奴婢叩谢陛下。”说着穆氏朝着皇帝恭恭敬敬叩了一个头,继续道:“奴婢现在只求与夫君子女团圆,陛下的大恩来世再报了。”说完穆氏就向着一旁的石壁上撞去。
穆氏毕竟学过武的,身法也不弱,一时间禁军统领竟来不及阻止,当场穆氏就撞得头开脑裂,连脑浆都溢了出来,她用的力气有多大真是可想而知。
地面瞬间被鲜血染红,禁军统领赶到穆氏跟前,探了探鼻息摇摇头道:“陛下,穆氏已经没气了。”
“哼!”见此,皇帝冲着太子冷哼一声,“身为太子不知修身养性,只知贪恋女色,竟然做出构陷朝中大臣之事,简直是不成体统。”
太子见父皇发怒,也不敢再哭求,只跪伏在地语气诚恳的道:“儿臣知罪,请父皇责罚,只是还请父皇息怒,万万要顾念龙体,若是父皇气坏了身子可就是朝汜国江山臣民的不幸了。”太子还是比较了解他这个身为朝汜国的皇帝的父亲的,毕竟太子出生时这位皇帝还没有坐上那把龙椅,直到太子九岁时他才登基称帝,九岁以前太子与皇帝还算是享受过几年父子天伦之乐。
所以,太子深知他们这位父皇的性子,父皇不但即固执又自负,一但有了自己的想法是绝对听不进任何违逆之词的,是只能顺着他的意来,这种时候尤其不能违背他的意思。如果此时他还不认错,说不定就要重罚,他主动认罚,父皇定会顾念父子亲情将处罚力度减小。
果然这番话将皇帝心中的那点父子之情拔动,本来强硬的语气有所减缓,“即你已知罪,就罚你一年俸禄,闭门思过,好好的修身养性,没朕的允许不可外出,直到朕感受到你是真心悔过为止。”构陷朝中大臣这罪名可不轻,不过太子即身为朝汜国的储君,又是他的儿子,真的治罪那是不可能的事。
但太子这些年确实在女色上太不像样子,以他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非要去强抢大臣家的妇人。再说,只是个四品武将的妻子,抢了也就抢了,居然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简直做事没有脑子,手尾太不干净,丢尽了天家的脸面。
所以这件事必须得让太子得到教训,罚得太轻也不行,这样无期限的禁足,相信足够让太子得到深刻的教训了,也足以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
“儿臣遵旨。”闻言太子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父皇还没有对他太过失望,要不他储君地位肯定有所动摇。
“老三。”皇帝处罚了太子,觉得这事可以揭过去了,毕竟天家的颜面还是要的,真要是闹得都城人人皆知那就不好收拾了,所以并不想太过于追究。再说寿筵再即,他也不想把这事闹到其它国家的使者耳朵里去,那才是真正的丢脸。
“儿臣在。”一旁数地板花纹的顺王祁天宇见被父皇点了名,马上恭顺的答道。
“这穆氏一家的后事就由你来处理,朕不想听到任何流言蜚语,你可明白?”
“是,儿臣遵旨,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祁天宇听了哪还有不懂之理?父皇言下之意竟是要帮着太子将这这穆氏一家的事情做成铁案,将所有不利的证据都做成实证。
真是白费了他一番苦心!
想不到最终还是没有动摇太子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看来父皇对太子还是最为宠爱,就算他犯了构陷朝中大臣之罪,也要帮着太子收拾手尾,帮着太子脱罪,而且只罚俸一年,禁了禁足就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想到此祁天宇不禁心生不满,他从小到大处处低眉顺目奉迎父皇,却得不到父皇一个赞赏一个笑脸,太子从小调皮捣蛋犯错惹事,长大了沉迷女色,强抢臣妻不说还构陷于人,父皇却从来不会责怪于他。
他就不明白,他样样都比太子出色父皇就是看不到,却如此偏心于太子!
难道就因为太子是皇后所出,背后有皇后母族的支持,而他的母妃母族弱小,就被父皇这般冷待?
这叫他怎能甘心?
“好了,你下去吧。”皇帝一挥手又对着禁军统领说道。
禁军统领心中一喜,“是,卑职告退。”擦了擦汗,禁军统领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看来太子这件事皇帝不想宣扬出去,因此就饶过了他失察让刺客潜入宫中之罪,而那些来历不明的刺客自然就归类于穆氏一伙的了,虽然明眼一看就知她们不是一伙人,但这又有什么要紧,只要皇帝不想追根究底,那她们就是一伙的了。
只略一思索,禁军统领就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办了,他不但要办得好,还要办得漂亮,要办到皇帝的心里去,否则他这小命终究保不保得住还说不准。
萧睿端坐于轮椅上,双手的手肘搁在扶手上,两只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身体坐得笔直,脸上表情平静无波,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萧睿冷眼旁观了半天,他将这些人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冷笑。
真是好生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为了那张龙椅,老的小的互相算计,可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真可谓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这皇家里的龌龊比那台上戏子们唱的大戏都要好看,不枉费他浪费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