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泽噗通跪下来道:“爹爹,孩儿只是去谈诗论道不知惹了什么祸事。”
林承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下来才说:“你哥刚刚从大理寺传话过来,说孙家的小子,孙宏启死了!”
林孝泽吓得跪坐在地上,瞪着眼睛,嘴里念道:“不可能啊,刚刚我们还在一起谈诗来着,怎么会突然死了?会不会弄错了?”
林承叹气道:“谁知道那小子是怎么死的,你哥不过是个从七品的主薄,知道的也不多,只告诉我让你小心些,明日可能就会有大理寺的人叫你俩去问话!”
林孝泽急忙爬起来抓着林承的衣摆道:“人又不是我杀的,为何要叫我去问话?爹……不去行不?那大理寺又不是什么好去处,会不会打板子?”
林承拍桌子道:“去不去岂是由你说了算的?!一会你去告诉张睿,明日不可乱说话,爹爹虽为从五品的太常少卿,那大理寺少卿还会给我几分薄面,定不会为难你俩,千万不要乱说,不然爹也保不住你俩的知道吗?!”
林孝泽连忙点头道:“知道了爹爹。”
林承也厌了,挥挥手让他退了下去,转头对身边的人叹道:“让贤弟见笑了……我这不成器的儿子,诶~这次不知道要哪家倒霉了……那孙盏四十方得这么一个儿子,宠的跟个宝贝似的,没想到就这么惨死在街头,他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瞧着好了,但愿这团火不要烧到我们林家和陆家的头上……”
这姓陆叫陆勇是陆展元的爹,陆展元也是同林孝泽一起去诗会的一个少年,陆勇年纪不大却做到正三品的翰林学士。因为跟林承是同年考生,对林承也多为扶持,林承能做到如今的从五品太常少卿,陆勇也是举荐了多次,帮了不少忙。
林孝泽出了书房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寒颤,心里对孙宏启的死还是不敢相信,明明两个人还谈论了诗词,还约着下次一起去骑马呢……孙宏启就是诗会中那个娃娃脸,年纪比林孝泽还要大一岁,有十四了,平时性子很是开朗,见谁都三分笑,对人也大方,若是有人求到他,他能办到的定不会推辞,所以在这个群体里大家跟他的关系都不错。
张睿听林孝泽讲完心里直突突,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作为一个刑警的知觉,这其中肯定又蹊跷,只是还没看到尸体他却不敢妄下结论,既然明日要去大理寺,且走一趟,也算是提前了解一下这个朝代的司法机关了。
第二日一早果然就有官府的官兵到林家来带人,因为林孝清的关系,官兵对两人还算客气,可以坐马车去大理寺。
昨夜林孝泽在路上被冻了一道,回去后又惊吓了一遭,早上起来头昏脑涨,四肢无力,竟然发起热来,林夫人是又惊又怒,急忙叫来了郎中可抓了副药吃下去,走的时候林孝泽脸还是通红的,抱着胳膊说冷。
林夫人心里把张睿恼上了,若不是这小子偏要来林家孝泽又怎么会半夜领着他偷偷去参加什么劳什子诗会,结果死了个大官家的孩子,牵连到这么些人,真是灾星!
心里虽恼但面上并不显露出来,而是叫小斯把两人都照顾好。看着车慢慢离开巷子,林夫人心是怎么也落不到底,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秋霜,你说孝泽到了大理寺会不会吃板子?他这刚染了风寒,万一再遭了板子,那……那可……如何是好?”
秋霜是林夫人跟前的大丫鬟,连忙安抚道:“夫人别太着急,老爷已经出去安排了,咱们大少爷在大理寺大小也是个官,定不会让二少爷吃了亏去的。”
林夫人点头道:“也是,有孝清在,他们也不能难为我泽儿,只可气那徐州来的小子,要不是他,我泽儿怎么会受连累!”秋霜不好接话,只得点头,又对林夫人劝了几句。
张睿和林孝泽坐在马车上心里同是忐忑不安,林孝泽拿着帕子擦了擦鼻子道:“睿儿一会莫怕,我哥哥在大理寺也能说上几分话,他们不会太为难咱俩的。”张睿点点头,心思却没在这上面,而是分析着昨夜的情况。
昨夜在自己做完李白的月下独酌后,那个叫子衿先走的,然后……那个叫周隐的和仲昕一同离开,接着是穿浅青和淡紫衣衫的两人相继离开,最后才是那个娃娃脸起身同三个人告别后自己离开的,他走后不久张睿和林孝泽也一同离开,最后只剩下蒋泰自己在慕古斋结账。张睿和林孝泽因为马车没有等两人而是步行回的林府,那孙宏启的死肯定就是在这个时间内发生的。
想来想去脑袋里一团乱,没有法医鉴定时间,没有工具查看死者的死因,见不到尸体,看不不到事发现场,不能询问嫌疑人……张睿揉揉脑袋,谁能告诉他这种急的要上树的心里怎么破?!
马车滴滴答答的到了大理寺,两人下了车,几个衙役跟在两人身后朝大堂里走,迎面走来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模样和林孝泽有七八分相似。
那男子走过来朝两人点了点头道:“这就是睿表弟吧,我是林孝清,昨日公事繁忙没有回去看你,在京中还习惯吧?”
张睿连忙点头道:“见过表哥,在京中一切都好,舅舅和舅母对我很是照顾。”
林孝清点点头让两人进去,又悄悄在两人耳边道:“一会别乱说话,要是少卿问你们,一律不知便可。”两人点头,进了大堂内。
堂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基本上都是参加昨日诗会的人,大伙一见两人进了来,连忙过两人过去。林孝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