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被他的举动膈应的各种不自在,还是皱着眉教训他:“这种粗事仆人来便可,你身为一国之君理应修整举止。”
嵇水却不在意,他笑着道:“我是先生的弟子,自然愿为先生鞍前马后,先生也不必拘礼。”
陆黎本来就不会说文绉绉的话,现在嵇水这样说让他根本找不到词语来反驳,干脆破罐子破摔的让他来。
嵇水又把亲手为他穿上的衣服一层层脱了下来,只剩下里面白色的里衣,又像摆弄心悦的木偶一样把他繁琐的头饰拆了下来,再用梳子一下下梳顺他的长发。
陆黎突然有了那么长的头发其实心里也很膈应,幸好他位高权重,有人帮他打理,要不然真想一剪子给咔嚓了。
正当梳头的时候,此时门被推开了,仆人捧着熏香走进了屋里,还有两人抬着红木的浴桶进来。热水蒸腾在上方的铜镜上,缭绕着模糊的雾气。
摆好沐浴要用的东西,仆人们向嵇水行礼过后,那些鱼贯而入的仆人又都被他挥散出去。
陆黎感觉到了一股湿气,等所有人都出去后,嵇水还在他旁边站着,对他说:“我来侍候先生沐浴。”
我去,原剧情里可没有嵇水要给他洗澡这一说啊。
陆黎忍着忍着,忽然就忍不住了,对嵇水道:“你出去吧。”
嵇水坚持:“我来侍候先生沐浴。”
陆黎很无奈,他总不能让侍卫进来把君主叉出去吧。不过如果是白汀歌的话,应该会很乐意让嵇水伺候他。
这样一想陆黎就不那么纠结了,他大方的站了起来,嵇水在给他脱裤子的时候他还有那么点羞耻心——后来再想想,反正他也看不见,无所谓。
羞耻心:就这么把我丢了?
陆黎踩着木质的梯子走进了浴桶,合适的水温让他舒服的轻轻喟叹一声。他把缠在眼上白色的布巾摘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其实一般都会有三四个仆人在旁边伺候白汀歌洗澡,虽然说这个世界遵循的是仆人不是人的变态法则,但是如果真有三四个人在旁边看着他的话,陆黎肯定尴尬症都要犯了。
男人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些许的红晕,被水沾的湿漉漉的长发贴在了他的背上,更显得肌肤萤白似玉。
嵇水绕到他的后面,挽起了袖子,用香露把国师的长发一寸寸抹匀,再揉搓起泡沫。
陆黎舒服的眯着眼,白天休憩了那么久,现在在蒸腾的热气下还是有些昏昏欲睡。
等到嵇水为他搓完背,用柔软的布巾擦拭他身体的时候,陆黎才猛然惊醒。
他竟然真的舒服的睡着了。
走出浴桶的时候陆黎还有些恋恋不舍。等到他换上了xiè_yī,眼上又被绑了条新的布巾,直到最后躺到了床上的时候,陆黎还能感觉到房间里嵇水的气息。
陆黎有些奇怪,伺候都伺候完了,这小子还处在那不动干嘛呢?难不成还要跟他一起睡?
陆黎当然不想和他一起睡,所以就没打算搭理他,侧过身就要睡觉。
年轻的君主就站立在他不远处,好像在做着什么思想斗争。他和自己僵持了好半晌,终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缓缓的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