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沅脑子晕乎乎地洗了个热水澡,衣服都湿透了,他干脆不穿了,光溜溜地钻进被窝里,想着刚才薛宜说的话。
薛宜让他离沈燕青远一点。
难道是因为他和沈燕青一起去了酒吧,薛宜才生气了?
顾沅虽然觉得这个原因不大可能,可目前看来,薛宜好像还真是因为这个生气了。刚才说让自己离沈燕青远一些这句话,他好像听见薛宜的磨牙声了。
可就算是因为这个生气,顾沅觉得他很冤。他也知道沈燕青不是好人,可上次薛宜告诉他说沈燕青可能会对他们顾氏不利,他就留了心。
今天晚上好不容易有了空,他在家里无聊,就约了朋友来酒吧放松放松,到门口碰上了薛恺之和沈燕青。
他认得沈燕青这个人,但是俩人一点都不熟,以前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今天碰巧遇上了,薛恺之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和他打招呼,又说好久没联系,请他一起喝酒。
他本来也不想和薛恺之一起去喝酒,可关键是沈燕青。薛宜不是说沈燕青想对顾氏不利吗,他就想着着正好是个机会,先和沈燕青熟识了,摸清了他的脾性,回家了再跟大哥商议如何防备着沈氏下黑手。
就这样薛恺之说让他一起去喝个酒,他才跟着去了。没想到进了包间,没喝多少酒,和沈燕青一起来的其中两个人在角落里旁若无人地亲热了起来。
沈燕青把薛恺之搂在怀里,两人一阵腻歪。他坐在一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已经跟着来了,还没坐一会儿,他也不好说走,只能硬着头皮坐着。
沈燕青听说他和薛恺之从小就认识,突然就好奇起来,问他一些小时候的事情。他们一边聊天一边喝酒。
他都没感觉喝多少,就神志不清了。他现在也不记得薛宜是怎么把他从酒吧里带出来的。
顾沅趴在床上,又打了几个喷嚏。有些想薛宜了,而且薛宜竟然就这么走了,还说让他洗完了澡自己去外面买些感冒药。这要是以前哪怕是大半夜,薛宜也会出门给他买药回来。
顾沅心里生出一丝危机感。薛宜对他越来越冷淡了,不能在这样下去了。顾沅决定,明天就重新找房子,就租在薛宜现在住的景瑞小区里。
本来他给那位代孕妈妈在景瑞小区隔壁的小区租了一套房子,想着他过来看代孕妈妈时,也能顺便和薛宜假装个偶遇。
可这一个半月,一次都没偶遇着。代孕妈妈又孕吐的厉害,吃什么吐什么,他担心孩子的健康,也一直听心吊胆的没个安宁,放在薛宜身上的心思就少了些。
顾沅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他现在倒是想去出去买感冒药,可衣服都让薛宜给淋湿透了,没办法出去,又有些头痛,他想先睡一觉,也不一定会感冒。
这边薛宜从酒店里出来,就开车回家了。路上给张彦发了个信息,说自己先回家了,让他好好玩。
路过小区门口的便利店的时候,薛宜看了眼副驾驶座上放着的盒子,睡的香甜的猫崽子,他停了车,去店里买了几盒纯牛奶和猫粮。
回到家里,薛宜打算先给猫咪洗个热水澡。取了个干净的盆子,放了些热水,薛宜把小猫放进盆里。
“喵呜!”原本昏昏欲睡的小猫眼睛一下子睁圆了,‘喵呜喵呜’地叫的非常凄惨,四肢在水里扑腾个不停。
薛宜看着小家伙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软成一团。他大小就喜欢这些毛绒绒的小动物,小时候也养过一只猫。可惜在薛家,他这个人都不受薛家人待见,更何况是他养的猫了,没多久他的猫就惨死了。
之后他就不养了。养在薛家,他不能保证它们的安慰。后来和顾沅结了婚,他也倒是想养一只,可他们住在星河湾的别墅里,那里也始终让他不能生出家的感觉来,他只能放弃了养猫的念头。
“喵,”小猫崽大概知道逃不出水盆,渐渐地不扑腾了,弱弱地叫了一声,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在薛宜手心舔了舔。
薛宜轻声笑着,给小猫崽洗完,取了条没用过的毛巾给它擦了擦身上的水,然后抱着它坐在床上,把猫崽子放在腿上,那吹风机给它吹毛。
吹干了毛,薛宜又喂猫崽子喝了些牛奶,这才自己去洗了个澡,把猫崽子放在他枕头边上睡觉了。
第二天是周末,薛宜起了个大早,去楼下跑了几圈,回来洗去一身汗气。又简单地做了份早餐,给猫崽子那小盘子放了下猫食,也放在餐桌上,薛宜让猫崽子自己吃饭。
一人一猫吃了早餐,薛宜抱着猫打开电脑,打算看一会儿股市的走势。
还没看几分钟,他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薛宜起身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座机。他犹豫了一下接通了。
“薛宜,咳咳咳……”话筒里的声音十分沙哑,叫了他的名字,又是一串的咳嗽。
薛宜愣了下,等对方不咳了,才疑惑地问:“你是谁?”
“……顾沅,”坐在酒店的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顾沅心里委屈的不行,他就是嗓子哑了些,薛宜竟然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嗯,”薛宜应了一声,又问:“有什么事吗?”
顾沅气的磨了会儿牙,才可怜兮兮地说:“薛宜,我还在酒店,你过来接我好不好?我感冒了头很痛,衣服也湿了,没有衣服穿,你顺便给我带一身衣服吧。”
薛宜犹豫了一下,才说:“好,你等我一会儿。”
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