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段梓旭却微微眯起眼睛,在段梓谦疑惑的看过来的时候,低声喃喃道:“有意思,这关系看着不简单啊……不过爹爹不是断袖,想来皇上和国师大人,都要失望不已了,也难怪会看你我二人不顺眼。”
段梓谦瘪瘪嘴,道:“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之前怎么不跟爹爹说,让他千万小心些,我说你早干嘛去了?”
段梓旭闻言,翻了一个白眼,道:“懒得理你,闫叔叔……”
段岐山坐着马车,从一条秘密的通道之中走过,这里看着较为阴暗,段岐山曾经倒是听说过有几条逃生通道,却不想这一次倒是亲自来了。
他的耳边还传来了路边行人的声音,但是也多亏他耳力不俗,才能听得如此清楚。
再继续前行了一段路之后,更是连这个声音都听不到了。
在外面的人公事公办的说道:“来者何人?”的时候,段岐山就感觉到一个轻微的脚步声近在了眼前,来人掀开了车帘,道:“段大将军,皇宫到了。”
段岐山谢过这位皇帝暗卫,走下了马车。
几年时间不见皇城,当初离开的时候,皇城一角还没有落成,就连宫里的花草树木也是刚刚芽的嫩绿。
但是今日回来之后,却早已□□盎然,满园清香。
段岐山在花公公的带领下,来到了御花园之中,这里是皇帝午休的地方,不是那些个闲杂人等可以进得来的。
而皇帝齐邵恒现在就坐在凉亭里,国师大人站在一侧,正在斟茶倒水,这幅场面倒是极为诡异,让段岐山心里一突,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不过,段岐山也没有多想,而是上前几步去,正要行礼的时候,就听见齐邵恒说道:“岐山不必多礼,眼下就只有我们三个在场,你再来那么多的虚礼,那岐山此去修仙界之行,必然又要拖延几些时日了。”
段岐山闻言笑了笑,丝毫没有感觉到意外,毕竟自己的身份特殊,一举一动都被暗卫看在眼里,虽然不至于吃饭睡觉都跟着,但是但凡村子里有了什么风吹草动,不出时日,这些信息就会出现在皇上的案桌上。
段岐山也是过来人,听到皇帝都这么说了,自然就直接坐在了凳子上,而下一刻,一杯清酒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段岐山其实并不嗜酒,但是眼下是却之不恭,便道:“我当初一意孤行离开朝堂,一去就是八载春秋,虽然我本身就是个只会领兵打仗的粗人,对于文人治国一道知之甚少,但是到底也是离开了你们二位知己好友,今日再会,来日就要分别,我也不知自己能不能顺利的找到修仙界。”
他叹了一口气,道:“今日,我自罚三杯!”
说着,他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以他千杯不醉的酒量,这点酒自然不算什么,但是他说的话,却从来都是极为直白,让皇帝和国师大人即便再是满肚子怨气,此刻也只能哭笑不得的拿起酒杯,跟着他对饮三杯了。
男人之间的友谊,或许真的是从喝酒上来到的。
十几年前,也是在一个荒僻的院子里,他们三人,一个是刚刚崭露头角的将士,一个是郁郁不得志的少年天子,另外一个是不通俗务,生来就是俗家和尚的国师大人。
明明是天下间要才有才,要权有权的人,却也各有心事,不足为外人道,只能内部消化,跟亲近的兄弟倒倒苦水。
没想到,今日又重现了往日的情景。
齐邵恒当了十几年的皇帝,帝王之威早就极为明显,即便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也是让人不敢直视的。
此刻,他眉眼之中的郁色,却比当初更为明显,却压抑着不敢像曾经年少那样,随意的表露出来。
或许正应了那句话,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味。
国师大人眯着眼睛看着头顶,道:“段大哥,你怎么又想着要去修仙界了?早些年不是已经歇了那样的心思吗?”
他转过头来,眉目极为清冷,却也是极为俊美的,似乎是十分疑惑的道:“我虽然是得道高僧,但是你们也知道这只是个名头而已,说着我可以眼通天道,实际上还是家族之中的人,和皇上的支持而已,我却是从来都不知道这仙人的世界,是否真的存在,当年我也是这么与你说的,怎么?”
段岐山闻言,把玩着成色极好的白玉酒杯,道:“实不相瞒,我此次想去修仙界,也是想治愈我身上的蛊毒,你们也知道我时日无多,若是再耽误下去,我必然是要魂归九天的,到时,我的两个孩子异于常人,我不忍心留他们孤单在这世界上,总归还是陪着他们。”
他说到这儿,自嘲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我的两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如同猴子一般浑身是毛,但是却在前些日子生了病之后就彻底好转,或许我是从这件事上看到了希望,想要在临终之前,闯荡一番,也不枉费我段大将军神威勇猛的名号。”
他看着皇帝,道:“我也想像皇帝请命,如千年前的徐福一般,乘船飘洋渡海,寻找传说之地的蓬莱仙道,为皇帝锻造千秋盛世,让百姓安居乐业。”
“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第二十六章
段岐山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是这却是他自此次前往锦城的路上,苦思冥想出来的苦肉计。
他的身份地位不一般,如果真的是山间的一个小猎户,那倒也好,即便是想去修仙界,那也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只需要收拾好包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