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警觉地往后一让。
程雄含混地说着什么,也不管她听没听懂,yù_wàng在心底燃烧,他喝醉一般,用身高来压迫她,直到把她逼到角落。
“程总,你喝多了。”
她一说话,程雄更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愉悦。他不顾一切地把嘴贴上去。周涵算什么,他配不上你!
苏悦红着脸,竭力挣脱。没等程雄再次扑上来,苏悦拢拢弄乱的头发:“你要不想难堪,最好待着别动!”
她的眼神坚毅,目光炯炯。
程雄只好停止动作。
苏悦冷眼看他,转身推开移门。
还是个有血性的女人,程雄通过那扇门看着女人回到周涵身边,心想,有点意思。
☆、晨跑
清晨的雾气还未完全消散,四周朦胧一片。湖面像口才开盖的锅,蒸汽似的白雾在水波上方飘荡。
云修一边跑,一边听脚底下踩到落叶的声音,咔嚓作响。树叶还没变黄,但昨夜起了寒风,使得今早道路上全是僵绿的残骸。跟人一样,面对突然袭击,还来不及换上老去的衣裳,就已经挂着僵掉的表情坠落在地。
早上出门时,看见隔壁房间里的哥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看到云修探头,叫住他:“进来说话。”
云修笑而不语,只在门口逗留。
“我又不吃你。”
“马上去跑步。”他指指门外。
柏原不知道他哪来的动力和精力,这么冷的早晨,天天跑都不腻吗?他欠起身子,把枕头塞到脑后,招手叫弟弟过来。
昨晚,他去参加聚会,搞不清什么时候回来的。云修一觉醒来,听到隔壁传出哼小曲的声音,知道又喝高了。柏原在家很少喝酒,但只要有机会出去,总是不醉不归。还在上学的人,也不怕烧坏脑子。
走到跟前,他却只是傻笑。
刚要走,他又喊。
“干嘛啊,来了又走?!”
云修被折腾得一来一回,听到这话,不得不踅回来。看起来这酒还没醒透:“什么事快说。”
柏原嘴里啧啧响着:“长大了就是了不起,连这点耐心都没有。你哥哥昨晚喝得心里翻江倒海,一早起来,连句问候的话都没有。还这么急吼吼地要出去。跑步晚一点怎么了,怕那条路会消失,还是担心等在那里的美女跑了?”
“尽胡说八道。有事快吩咐,我好抓紧为你服务。”
柏原笑着:“这还有点做弟弟的样子。我想喝水。”
云修颇为不耐:“你张张嘴,喊帮佣阿姨不就行啦?”
“她这会肯定在厨房,油烟机、豆浆机轰隆隆地,我得喊破嗓子才能叫应啊。再说,我头疼,一喊就更疼了。”
云修揶揄道:“要像英国贵妇似的,给你安个摇铃么?”
柏原作势要拿东西来砸他:“说你没心吧?给我倒杯水,又不少块肉。天天锻炼,却不肯拿一个杯子。算了,本来,我还想下次聚会时带你去呢。有很多漂亮女孩,让你开开眼。”
“以为说这种话我就会被你拿住?就算我中招,也是看在那些女孩的面子上!”
嘴上那么说,出门时还是问:“加蜂蜜吗?”
柏原点点头。偶尔逗着他楼上楼下地跑,很有趣。云修是表里不一的人,必须刺激着他、挤兑着他、半哄着他,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儿,他才愿意为你做着做那。要好好说,他反而不睬你。
蜂蜜水很快就端上来了。啜一口,不由嘴唇一抖。
“你这是想烫死我!”
云修嘟着嘴:“帮佣阿姨泡的水。”看柏原又要数落他不诚心,忙说,“蜂蜜是我加的。你一个大人,都不知道凉凉再喝么?”
“唉,蜂蜜不能用开水泡,一泡营养就烫坏了。哪知道你们做事这么不科学。”
这种人就是属于自己不干事,别人干还百般挑剔的主儿。云修懒得跟他啰嗦,准备离开。
柏原又叫住他。
云修不耐烦地回头。
他说:“别在湖滨大道上跑,车子多。”
弟弟含糊以对。他没想到的是,四年之后,自己会为此后悔不已。
他喜欢在湖滨大道上晨跑。虽然对这条路早就了然于心,道路两旁永远是梧桐树,那边永远是恬淡的白湖。但每次拐弯,都能体会到新鲜的感觉,或许是心理作用,但这种变化确实存在,只是不那么明显而已。对一般人来说,很可能视而不见,但对云修来说,正是这种变化,给他的晨跑之路带来别样的乐趣。
有时候,是一丛新开的野花;有时候是突然鸣叫的蝉;有时候是悄然落下的叶子;有时候是一个踽踽独行的老人;有时候是远方绚烂的云彩;有时候是拂过脸颊的微风……每一天有每一天的不同,这种变迁很是迷人,让他的心境随之变得敏锐平和。
跑到公园门口,他停下来。
很多晨练的老人正结伴从大门里边出来,还有人刚刚进去,碰到邻居朋友,互相热情地打招呼。早上锻炼的人当中,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很少,偶尔有几个女孩子,戴着耳塞,把手机固定在胳膊上,姿势挺拔地在慢跑。她们喜欢用手机来测消耗的卡路里,但他觉得绑一个东西在身上,很不舒服。
云修走到一张长椅边上,闲散地舒展起身体。当他双臂侧举弯下腰时,发现有人在注视自己。
经常有人莫名看他,他就没在意。又一想,是不是自己妨碍别人坐下来休息了,正要走开时,那人却说话了:“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