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教殿东侧便是靶场,别看江陵王只有八岁,练箭的姿势却有模有样。只是陆九龄不知为何,不但没有反对,还过来指导江陵王。
“二哥,你还不过来。”
李承勋拿起一张弓,走到江陵王身边,刚张开弓,江陵王却道:“陆太傅,二哥的姿势不对吧!”
便上前要有模有样的帮李承勋调整姿势,李承勋却更加疑惑,陆九龄也走上前,握住了李承勋的一只手。
“二哥,我刚从大明宫来,郑贵妃有了身孕。”江陵王忽然低声说道,“还有,刚刚在崇教殿外,有人在偷听。”
李承勋道:“一直便有人偷听,没有什么。”
“今日张相与二哥你说了什么?”
“还是如往常一样,骂骂人。”
“我感觉,恐怕张相相位不保了。”江陵王若有所思的说道,在李承勋身边呆久了,八岁的他也对朝局有所了解。
“张相是国之肱骨,于社稷有功。父皇若罢了他的相位,那朝臣的心就是真的寒了。”
“二哥,你今日可与张相说了什么?”
“说与不说又有什么重要。”李承勋叹了口气,“父皇若真想废了我,那么我有没有过错都不重要。”言罢,便放手,正中红心。
练了会儿箭,江陵王便要李承勋教自己剑术。兄弟两人在武场练剑,陆九龄就在一旁看着,再不提朝中之事。
过了一会儿,刚刚在落蒲亭遇到的少女端着一盘点心来了,李承勋本来在指导江陵王,看到那少女,边让江陵王歇一会儿。
“刚刚忘了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李承勋将剑放下,走过去问少女。
少女低着头,小声说道:“奴婢灵歌。”
“灵歌?是个好名字。”说完便对坐在对面的江陵王说道,“我幼时东宫有位掌食做的玉兰蒸糕甚是美味,灵歌是她的外甥女,却不知手艺像不像。”
江陵王年纪虽小,眼神却是锋利,冷冷之后,见李承勋已经要将那玉兰蒸糕放到嘴里,便抬手拦住,道:“二哥不需要人来试毒吗?”
灵歌听了,却是身子一震,抬眼看了李承勋一下,却又忙低下。
李承勋笑了笑:“五郎,你多虑了。”说完便将手中的玉兰蒸糕咬下一口。
看李承勋将糕点咽下去,江陵王也拿起一块仔细端详起来,李承勋看着他小心谨慎的样子,无耐的摇摇头。江陵王看了一会儿,似是觉得没什么,正要放到口中。李承勋忽然脸色大变,伸出手一把将江陵王手中的糕点打落,之后一口血便吐了出来,昏了过去。
江陵王立刻扔了手中的糕点,站起身过去扶住李承勋,接着命令道:“将这谋害太子的贱奴拿下!”
“没有……我……我没有……”灵歌被李承勋忽然吐血昏倒也是吓了一跳,“我没有下毒,没有,”说完便挣扎扑过去,抓起自己做的一块玉兰蒸糕塞到嘴里,囫囵的咽下:“殿下,我没有下毒,你看看啊,你看看啊……”
李承勋这次种的是一种叫做“千岁红”的毒物,还好吃的不多,中毒不深。太医署的医正给李承勋扎了针,将体内的毒排了出来。等到了夜里李承勋才渐渐醒来,江陵王还未走,一直坐在床边守着。见李承勋醒来了,便让人把药给李承勋端来。
李承勋服了药,重新躺回床上,听完江陵王说的之后,对跪坐在塌边的沈医正道:“沈医正,我这次只是吃坏了肚子,你记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