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会再强迫你的。’他举起双手,就像是要向我证明他的清白。我沉吟着要如何表达我的想法才能让他更加明白一点。事实上,就连我自己对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也只是一知半解。‘你还爱我吗?’爱德华的话让我直接倒退了几步。‘我是说,像爱父亲一样爱我。’他一面急匆匆地解释一面向前走,在看到我脸上的紧张表情后,又立即止住了脚步。我想了想对他说:‘可能吧。’虽然我极力表现出对他并不在乎的样子,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喜色。‘那天晚上,我很抱歉。’他诚恳地说,‘我把你的生日给搞砸了。你得相信,我也爱你,非常非常爱你。’‘也许吧。’我故意别过脸,其实心中却在为爱德华的话而雀跃着。”
“‘你必须相信我!’他着急起来,‘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很快!’他三步一回头地走进树林,在一棵树下摆弄了一会儿,然后提着一个袋子走了回来。‘你看,你甚至忘记带走你的生日礼物。’他从袋子里取出那双驯鹿皮靴,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突然觉得有些难受。‘至少,让我把靴子放在这里好吗?我保证以后不再来打扰你。’他把袋子铺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皮靴放上去,然后又看了我几眼,转过身缓缓向树林的方向走去。一瞬间,我几乎觉得他高大的身影变得佝偻起来。”
“‘等一下!’我叫住他。‘你能保证我们还和从前一样吗?’虽然我说得很小声,爱德华还是听到了。‘当然,我保证!’‘那你也能保证不会再对我做上次那样的事吗?你让我很害怕。’‘是的,我保证不再强迫你做任何事。’‘也不会打我?’‘当然不会,我是绝不会伤害你的!我亲爱的小斯科特,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啊!’‘那……’‘嗯?’‘头上的伤口还疼吗?’其实我对于痛觉的忍受能力很强,但是我不确定爱德华是否同我一样。”
“‘已经完全好了。’他摘下帽子,给我看他额头上的伤口,那里还贴着一小块纱布,不过看起来的确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今天不行。’我对他说。‘什么?’‘今天我要擦三楼的窗户,检查的人过几天就要来了。明天早上你在老地方等我?’‘好的。啊!要不今天晚上?我找到了棕熊的窝。它们正在冬眠。如果你今晚能溜出来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爱德华的建议让我怦然心动。要知道几个月来我还没真正看到过棕熊呢!最接近的一次,也只是找到了它们的脚印。‘唔……好的。晚饭之后吧!大概七点左右的样子?’我提议。爱德华立即同意了。他告诉我他会带着火把在稍稍远一点的地方等我。他让我穿好新靴子,这样就不会因为在雪地上走路冻伤脚趾了。”
“那一刻,我真的以为我们已经和好如初了。分别的时候,爱德华伸出手,就像是要来摸我的头顶,但最后还是讪讪地收了回去。我心里既高兴又伤心,甚至有点想走过去抱住他。不过我还是决定再给自己一点适应的时间。等我们参观完棕熊的窝,一定可以重新建立起对彼此的信任!”
斯科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教堂的大门被关闭之后,告解室外面的灯光也被调暗了,这让他的脸显得更加苍白。神父突然发现,斯科特眼球上的黄色会随着光线变幻。似乎周围的环境越是暗,黄色的部分就越是亮。在布帘外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它甚至像是黄金一样熠熠生辉。
“后来发生了什么。”神父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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