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通天根本就是一个管家,几乎将炼药堂所有的事情都揽在手里,弄得人人不满,处处怨声载道。
相对而言,林旭算是这些人中最淡定的一个。每天除了修炼之外,就是去给孤峰上的祖父送饭,偶尔听听其他人咒骂和抱怨,还能隔岸观火地挑拨几句,日子过得还算逍遥自在。
海通天也没有刻意找林旭的麻烦,直到某一天深夜,突然传令召见。原来是鹤松支取了一批致幻丹,海通天心中起疑,便让林旭前去跟踪,暗中打探消息。
这也正中了林旭下怀,他本就怀疑鹤松和墨邪情图谋不轨,有心前去调查一番。
“鹤松属于墨狂一派,从海通天之举不难看出,太上长老与墨狂应该是敌对关系。”
“进一步想,墨狂是倒向暗魔宗的,而蓝鲸天已经宣誓效忠于天罗令主,那么净土宗明面上的派系争斗,实则是暗魔宗和天罗轩的势力之争!他们都想争夺对净土宗的控制权。”
“好在这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来救人的!”
林旭一路跟踪鹤松,不知不觉间来到了玄净山主峰上,而后者闪身进入了一幢精致的阁楼。
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炫美的窗花,偏暖色的格调,偶尔透出的淡而朦胧的光华,使得整个阁楼看上去粉妆玉砌,亦实亦幻。
“倒像是个女人居住的地方,但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的气息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林旭丝毫不敢大意,悄悄隐遁身形,藏匿于一扇百菱窗之外。
他的选位非常讲究,这里既是视觉的死角,同时也是神魂探查的死角。
透过百菱窗,阁楼内的情景一览无余。
房间中,整整齐齐摆着九尊大鼎,灰黑色的魔气萦绕其间,不时迸发出幽幽蓝光,照的整个房间忽闪忽闪地。
这些大鼎,和林旭在丹王城东郊古堡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就说这里的气息为何如此诡异,原来有一座魔阵!不用说,这肯定是鹤松的手笔。”
魔阵中央,有一张精致的玉石床,上面笼罩着粉红色的帷帐,此刻正缓缓掀开。
玉石床上,端坐着一个四十岁上下、身穿淡紫色宫装的美妇人,她的声音很柔,却很冷。
“鹤松,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鹤松快步走到床前,身后还跟着意气风发的墨邪情,“回夫人,致幻丹拿到了,待时辰一到就便可以开始。”
墨邪情上前一步,躬身道:“母亲,那个小贱人还是不肯答应吗?若非情不得已,我还真不想用这致幻丹!”
美妇人缓缓站起身来,窗外的林旭不禁瞳孔一缩。他清楚地看到,玉石床上还躺着另外一个人,正是昏死过去的月颖!这些人究竟要做什么?
“你呀!”美妇人面带慈祥,宠溺地一点墨邪情的额头,“她好歹是你的妹妹,我的亲生骨肉,若非为了那‘厥阴之力’,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动她的。”
“嘿嘿,什么妹妹,又不是您和父亲所生!”墨邪情贪婪地盯着床上的月颖,暗暗吞吞口水,“只要破了她的身子,抽取出厥阴之力,孩儿便可一跃成为人上之人!”
美妇人看了一眼月颖,眼神有些复杂,幽幽叹道:“鹤松,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夫人,这厥阴之力,只能从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人身上抽取。为了墨公子,恐怕不得不牺牲月颖小姐了。只可惜她对墨公子没有情义,虽然可以使用致幻丹,但效果毕竟差了很多。”
林旭算是听明白了,原来美妇人便是月颖的亲生母亲,而墨邪情因该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
一个母亲、一个哥哥,竟然要对自己的至亲做这种qín_shòu不如之事,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简直是令人发指!
林旭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莫说是受害人是月颖,就算是个路人甲,他也决不允许这样卑劣的事情在眼前发生。
“母亲,您就是心软。”墨邪情拉着美妇人的衣袖,撒娇道,“孩儿也已经服下了那种丹药,您总不想看到我爆体而亡吧?”
美妇人又看了月颖一眼,却已收起了慈祥之色,声音也再度冰冷起来,“鹤松,这里就交给你了。”
鹤松点了点头,从玉瓶中取出一枚致幻丹,便要往月颖的嘴里塞。
然而就在此时,伴随着窗外一声巨响,一个黑衣人急速冲了进来。
鹤松和墨邪情无不大惊,同时喝道:“来者何人?竟敢闯玄净山主峰!”
“都给我去死!”林旭目眦尽裂,实不愿意跟这些人渣多说一句废话,出手便是最狠辣的招数。
鹤松冷笑一声,双拳挥舞间,不断有魔气袭向林旭。在他看来,寻常之人是万万抵挡不住的。
可很快,他的脸色就变了。林旭呼吸之间,竟然将那些魔气尽数吸入体内,而他的拳势丝毫不受影响,挟带着恐怖的灵力,瞬间轰到了鹤松胸前。
鹤松又惊又怒,想要变招已然来不及了,只好匆忙将魔气聚于胸前,准备硬受这一拳。
‘咯嘣’的脆响传来,鹤松惨叫着飞了出去,奄奄一息地倒在了地上,翻着死鱼眼,显然极不甘心。
“你你究竟是何人”
林旭没有理他,因为墨邪情已经从身后偷袭过来。
“你不是要抽取厥阴之力吗?我就让你永远死心!”
仿佛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林旭身形一晃便躲开了墨邪情的致命一击,同时右手轻挥,打出一枚玄徼神针。
墨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