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苦?不可能呀!”他闻得都苦,可是为什么玉兰江还能一脸坦然地告诉他不苦。脑子里一串串的疑问,祝尧再次开口,“那刚才的棒棒糖甜吗?”
“嗯,好甜!”玉兰江一张小脸愉快的展开,接着小口小口的喝着中药。
“我尝尝看。”一语未毕,祝尧张口含住玉兰江的唇,浓浓的苦味自口腔中散开,凝结在喉头久久不散,大哥开的药果然苦死人,祝尧松开口,严肃地看着玉兰江。
“阿卡……”玉兰江垂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喝中药。
……
“你要说实话,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尝不出苦味的。”祝尧一本正经的注视着玉兰江,就算他再没医疗常识,他也知道他的小小江部分味觉丧失。
“啊?没有,我吃得出苦味的。”玉兰江连连摇头否认,生病了一定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了就会被当成垃圾一样赶出来,多年的经验告诉他。
“说实话!”祝尧吼了出来,滋味分子达到一定浓度,就能在脑部形成味觉反映,而五味中苦最低,甜最高,是以不少人对极为细微 的苦味都很敏感,可玉兰江现在连这么苦的中药都尝不出却可以尝出甜味,一定是味觉失常了,而味觉失常要是发现的早还是很容易就能治好的,可要是到了晚期,很可能终身都好不了了。
“……没有……我没有。”玉兰江迅速的放下碗缩到墙角,不能说,不能说,在墙角瑟瑟发抖,眼泪不争气的一涌而出,滴落在地板上。
“你不说就把你扔出去!”他的不信任引发了祝尧的又一轮的怒火。
“呜……不要……”玉兰江哽咽着,眼看祝尧大手一伸,拎着他的衣领就要把他扔出去,“我说……我说……阿卡不要把我扔出去……”玉兰江声泪俱下,往墙角又缩了缩,恐惧地看着大门,身上陡然一轻,双脚离开了地面。
终于要把他扔出去了吗?绝望的看着深色的防盗门,玉兰江一阵晕眩,他以为他的幸福已经来到,他以为阿卡会永远的收留他……
可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好不容易的温暖和幸福都要消失了,都要消失了,他还会回到以前那样的生活……和以前一样。
“妈妈,你看,擦鞋子的小哥哥好漂亮。”
“快走,维族小孩都是小偷。”一个妇女拉着小女孩就走,临走前蔑视的看了一眼正在给一个不怀好意的青年擦鞋的玉兰江。
“我不是小偷,我没偷……”眼前一黑,晕在祝尧的肩上。
“呵呵……”祝尧苦笑,扛起玉兰江离开家,这药是不能喝了。
“你怎么又来了?”少年声音尖锐,气嘟嘟的瞪着眼。
“一边去!”祝尧没和五弟周旋,没敲门,咚的一脚踢开祝钧的门。
“呃?三弟?你这是?”祝钧皱着眉,不动声色的观察祝尧,他这个三弟一向以自我为中心惯了,可也没见过这样不讲礼貌,他的自私基本上还是建立在少的风度上的。看来今天连那可怜的风度也消失殆尽了,看架势,嗯,有点儿像酷斯拉暴走。
“看病!”祝尧粗声粗气口吻紧张兼以嚣张,手上却动作轻柔的把玉兰江放在椅子上。
嗯,看样子是小尧动情了,祝钧继续摸着下巴,小家伙的体质很差却竭力表现出一副我很好的样子,他早就知道他们还要再来一趟,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别愣了,快看病!”他的小小江又是贫血,又是失去味觉,稍微一吓还半天醒不来,他不担心才怪。
等等,担心,为什么会担心,心里像是要胀了一般,堵得难受。还有,一种酸酸甜甜,还带着苦味的感受是什么?
是了,他变了,变得患得患失,心里可以感受得到酸甜苦辣,眼睛可以因为一个人而变得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