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搭脉道:“奇怪,殿下的脉象有些紊乱,似乎有隐疾在身。”
萧谅连忙抽出手,道:“本王无事,你看皮外伤便可。”
太医看了他一眼,也不敢再说,只是给他磨伤的手臂和大腿敷药。如此一番折腾,倒是引动季朗风亲自前往□□。
季朗风说道:“殿下可安好?季澜,你怎么办事的,怎让殿下跌下马来?”
季澜说道:“是孙儿照顾殿下不周,还望祖父息怒。”
萧谅说道:“老太师不要责怪鲸波,本王并无大碍,多亏季澜拉了我一把,这才没有受伤。”
季朗风说道:“既然如此,那老臣就带季澜回去吧,不要打扰殿下休息为好。”
季澜心知祖父上门,定然只能跟着他回去,便也只好和萧谅告辞。萧谅百般不舍,但又想到此时留他在府,也颇为不便,只能看着他离去。
当天夜里,云昭还未回来,没他在旁斗嘴解闷,倒让萧谅一时之间竟有些不习惯。他沉沉的睡下,梦中还是和季澜一起滚落山坡,只是滚着滚着,两人的衣衫都不见了。他顿时惊醒,却觉得身下湿透,便有些难为情。
他唤得人来,换了一身新衣,刚要躺下,便吐出一口鲜血来,惊得满府之人乱了阵脚。此时五更将近,他不愿意惊动宫里的人,便唤人不要喧哗。
他差了管家前往裴府,只说请裴公子前来说话解闷,倒是听得人颇为不解。
萧谅累了一天,极为疲乏,靠在床头小憩一个时辰,到天亮果然见裴尚带着章怀民前来。
章怀民打发裴尚出去,又为萧谅诊脉,却见他脉息微弱,百枯草的毒性已有扩散之象,心中大为惊讶。他看着萧谅,问道:“谅儿,这几天你可曾招人侍寝?”
萧谅听到这话,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说道:“不曾……”
章怀民说道:“你昨日是与季澜在一起?”
萧谅点了点头,便不敢再看章怀民,又怕他起疑,抬头望去,却见后者眉头深锁,一阵苦思。
半响,章怀民说道:“中了百枯草之毒,不可妄动□□,不可与人行周公之礼,也不能有自渎之事。你的病势加重,定是因为你有心上人所起,不管是谁家姑娘,都不可再动他念。等你毒症痊愈之后,再做那事方可。”
萧谅羞红了脸,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是,我知道了。”
章怀民给他写了药方,又叮嘱了几句,却不想裴尚闯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一人。
裴尚急得满头是汗,说道:“师父!师父!快救救他!”
他说着,便把人放在椅子上。萧谅定睛一看,正是云昭,但见他全身都是鲜血,这一惊非同小可。
萧谅说道:“怎么回事?你在哪找到他的?”
裴尚说道:“他刚才带着一身伤跑来的,我刚开始还以为是什么人来寻王府晦气,不想会是云昭。”
萧谅说道:“舅舅,你快看看他,我不要他死!”
云昭平日虽然爱与他斗嘴,但对萧谅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萧谅心中,早已把他当做自己的哥哥,见他如此惨状,心中大为忧心,一时之间,便有些喘气不及。
章怀民见他不对,连忙说道:“阿尚,快扶他去隔壁房中,不要在此打扰秦王休息。”
裴尚听说,抱起云昭便往邻间去了。
萧谅摇头道:“舅舅,你一定要医好他。”
章怀民点了点头,他生怕萧谅担心,越发休息不好,转头便点了他的睡穴,这才安心离去。
管家早前就听得萧谅下令,对章怀民毕恭毕敬,连忙送来三桶热水,供他使用。章怀民让裴尚帮云昭换下血衣,又处理了右肩的伤口,还有刺穿手和腿的几枚暗器和冷箭。两个人几乎忙到晌午,这才停下手来。
裴尚见云昭面无血色,便道:“师父,他怎么样了?”
章怀民道:“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养,好在没有伤到要害,并无性命之忧。”
裴尚说道:“失血?我即刻令人回府,取血灵芝来给他服下。”
章怀民看了看他,说道:“你为何如此在意他?”
裴尚说道:“我……我……不过是看他可怜罢了。”
章怀民道:“好了,为师先去休息一下,你每个时辰给他服一粒九霄丸。”
裴尚点头称是,刚要帮云昭把手臂放回被子,却见章怀民忽然转身过来,说道:“你把被子掀起来。”
裴尚听得奇怪,便照做了,却见章怀民走上前来,将他的外衣拉下半截,肩膀之上有一颗红痣。章怀民几乎难以置信,再行观视,脸色大变,顿时哈哈大笑,转而又哭了起来,听得裴尚一头雾水。
第69章 第 69 章
裴尚看得奇怪,便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章怀民说道:“你莫多问。不过你家的血灵芝想来被保管得紧,只怕下人回去也取不来。你若当真想救他,还得亲自回去一趟才成。这里有为师看顾,快去快回。”
裴尚满心疑惑,待要再问,只怕他不肯说,便只能点头应了。他离了这屋,那章怀民连忙又揭开衣服细看,几次三番确认红痣后,便又仔细打量云昭的眉眼。他越看越觉得没有认错,心中不由得又悲又喜。
萧谅躺了好一会儿,醒来便要起身来看,却见章怀民对着云昭如此模样,心中奇怪,便问道:“舅舅,你怎么了?”
章怀民说道:“谅儿,老天保佑,今日让我找到你三舅舅唯一的血脉了。”
萧谅见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