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慈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皇后的凤鸾宫里的偏殿。
此时夕阳西下,夜幕早已悄然来临,屋子里的各个角落点上了烛火,映照的整个屋子亮如白昼。
望着眼前不是东宫里的模样,白慕慈先是一怔,而后猛的回过神来便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可刚一动就扯动了额头的伤口,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是凤鸾宫,不是东宫,你就这样躺着不必起来了。”屋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女声。
闻言,白慕慈头靠在枕头上,顺着声音扭头看去,见是皇后独自一人面色阴沉的坐在屋子中央,不禁惊讶的开口:
“姑妈,我怎么回到您的寝宫了?”
“当然是本宫命人将你抬回来的,不然你以为是怎么回来的?”皇后冷冷道。
白慕慈听后,面上不由的一僵,有些不明白姑妈为什么脸色这么差,难道是因为在东宫里,自己晕过去后和表哥吵架了?
想到这里,白慕慈忙努力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皇后小心翼翼的开口:
“姑妈,是不是因为我的事,表哥跟您吵架,然后惹得您不快了?”
闻言,皇后面色阴沉的起身,目光如炬射向白慕慈,走到白慕慈面前沉声问道:
“本宫问你,三年前那个蛊惑你的宫女究竟是怎么死的?”
听到皇后问起三年前的宫女,白慕慈不由的面色一变,双目瞪大嘴唇也不由的泛起哆嗦。
姑妈怎么会突然问起三年前?又怎么会问起那个宫女?难道是姑妈知道了什么?
可是当时那件事就自己和白琳知道,其次再无人知晓,姑妈怎么可能会知道?
白慕慈的眼珠不停转动,在脑海里不停思考着回答,沉默片刻而后嗫嚅着开口:
“姑妈,慕儿不知道您说的什么意思?三年前那个宫女不是因为蛊惑我,然后怕被您和皇上责罚,便跳井畏罪自杀了么?现在怎么又突然问起这个?”
“是吗?当真如你所说,她是因为害怕被本宫和皇上责罚,便自己跳井寻死了么?”皇后紧紧盯着白慕慈眼睛问道。
见状,白慕慈的心里不由的升上自杀不安,忙不矢的点头:
“是啊,姑妈您难道还不相信慕儿吗?”
“呵呵,本宫当然相信你,不然怎么会对当年的事只字不提?”皇后冷冷一笑。
“那姑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不是有人对您说了什么?”白慕慈试探着道。
皇后沉凝半晌,紧盯着白慕慈的双眼缓缓开口:
“慕儿,这里只有本宫和你两个人,本宫再问你一次,你确定那个宫女是畏罪自杀的?”
白慕慈被皇后的双眼盯得后背发凉,面色也不由的惨白了几分。望着皇后犹豫了片刻,咬咬嘴唇坚持道:
“姑妈,那个宫女真的是畏罪自杀的……”
“你还不肯说实话吗?!”皇后突然厉声道。
闻言,白慕慈顿时浑身一个哆嗦,忙忍着额头的疼痛从床上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望着皇后双目通红:
“姑妈,姑妈,慕儿说的都是实话,慕儿怎么可能骗您啊?!”
“哼,方才本宫问你的时候,发现你的眼睛左右游移不定,这分明是在说谎!本宫能坐稳这后宫之主的位子,几十年来屹立不倒,你以为本宫是傻子吗?!”皇后目光阴冷。
白慕慈见状,心里升上一丝不好的预感,看来必定是姑妈知晓三年前的事了,不然不可能会突然这么质问自己。
一时之间,白慕慈的额头上滑下大滴的冷汗,望着皇后不知该如何开口。
皇后原本心里只是猜测,对轩辕昊凌的话只是半信半疑,可如今看了白慕慈的态度,心里顿时就是一沉。
看来凌儿说的果然是真的,慕儿与三年前宫女的死因脱不了干系!
看着白慕慈状似柔弱无辜的脸庞,以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身子,皇后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失望。
这便是自己宠爱了二十年的侄女,自小便被自己视若己出,与对凌儿的态度无异。
只因她是哥哥的嫡亲女儿,便被自己从小无条件的纵容和宠爱,生怕她受了半分委屈。
原本见她温柔懂事,熟读诗书,又精通琴棋书画,是北辰第一才女,为自己和侯府都争了不少光。
又是和凌儿从小青梅竹马的长大,自己和哥哥便都做好打算,只待慕儿一及笄,就让她嫁给凌儿为正妃。
一方面是为了将侯府的荣耀继续传递下去,让侯府的地位更加稳固。
另一方面是因为嫁给凌儿,本身就是一家人,成亲之后更是亲上加亲,这样怎么看都是好事一桩。
就连皇上都已对自己的打算默许,所以凌儿和慕儿自小便是被看好的一对,哪知却在慕儿及笄的那日,她竟然糊涂做出了对凌儿下药的下作事!
回想起当时白慕慈双目惊恐的跪在床前,而床榻之上却躺着中了mí_yào昏迷不醒的轩辕昊凌,两人皆是衣衫不整,床上隐隐还有着点点血迹。
那一幕看在自己和皇上,还有哥哥和嫂嫂的眼里,是有多么的震惊。
不敢相信一直捧在手心里长大,知书达理的白慕慈,竟然会对凌儿做出下药的事。
皇上当时尤其实为震怒,欲对白慕慈责罚,却见着她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说是受了宫女的蛊惑,以为这样之后就可以嫁给凌儿为妻。
自己初时虽然实为愤怒,却念在她年幼无知受人蒙蔽,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