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羽严肃的面上缓缓染上笑意:“也不能气太过,他心眼那么小的人,气太多伤身。”
“啧,这可真不像你的风格!”
红衣男子眼角微微上挑,风情撩人而又邪魅,半晌徐徐接口,“所以,就再气一两次好了,之后我便和他坦承始末。”
楮沁:“……”这样还叫不能气太过?为被你看上的小白衣点上一排蜡烛。
飞速奔回宁坊后,景陵吐出心中一口郁气,步行其中。
精致华美的白与银,交加点缀,娴静缀于翠色峰头,若刨去眼下的心理偏见,单从欣赏的角度看,还是相当赏心悦目。
远远的,他看到一位蓝衫男子正拿着本书册给周围的小妖们讲着什么,景陵坐在山坡上,直至男子讲解完,才走上前去。
“景陵道友,好久不见。”作为妖界少有的几位好以道友相称的妖王,月农绝对是其中文雅的翘楚。
“月农道友,这几年你不会一直呆在宁坊吧。”六年前不是说,就只再待少许日子吗?
“啊,实因那条小青蛇太合胃口,故而想哪怕每天看看他、流流口水也好,便一直未舍离开。”
景陵:“……所以,青痕呢?”应该没缺斤少两吧。
月农拍拍身后的书箱:“在书箧内看书,此书箧为我特意以金蝉木打造,能有效抑制我分泌口水,道友尽可放心。”
景陵:“……”你这样一说,我越发不放心了。
然而还未待景陵表达自己想与青痕见面的意愿,便听身后那怎样也甩不掉的华丽嗓音再次响起:“月农道友。”
月农惊喜抬头:“啊,是令羽妖君。”
孔令羽取出一沓书册,被月农珍惜的接过:“多谢。这些张生的书册,在下寻了许久。”
“月农道友知识渊博,堪可配此书籍。”
“道友谬赞!”
……
眼见两人竟似一见如故般开始攀谈,景陵的面色越来越黑。
他狠狠瞪了眼孔令羽,转身离开。
而背对着景陵的孔令羽唇角则悄悄勾起,慢条斯理的与月农寒暄完后,继续循着景陵的踪迹而去。
景陵憋着一肚子的气,神识扫过墨襄的洞府,见洞府门口的闭关石仍旧在挡着,心情愈发憋闷。
行走于坊间,不少大妖迎面走来均惊喜非常,纷纷行礼问好:“王上,您出关了……”
“王上,我们知道您的心意,所以您如果想要追求令羽妖君的话,我们都将支持打底……”
“王上,您看令羽妖君将宁坊布置的如此劳心劳力,他肯定也在回应您的心意……”
“王上,下次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了,他们两个妖君打斗,以您的修为,还是太过危险……”
“王上……”
……
王上你们一整个宁坊!
特么的本王哪里让你们看出来我对那个假货有意的!哪里!都是哪里!那特么的都是误会!
然而,哪怕他将解释的话说出口,得到竟都是一众我理解的眼神,将景陵呕的差点吐出一口精血来为自己鸣冤。最后索性耳不听为静,在一众祝福声中,憋了一肚子的气飘然离去。
一众大妖们:“……王上肯定是害羞了。”
“没错,王上比较脸皮薄……”
“远远便能闻到的元阳香气……”
“王上的元阳我们再也不用肖想了……”
……
听着身后的一众讨论议论声,景陵刚刚被茶水浇熄的怒火再起喷发□□,景陵感受着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怒气,反复深呼吸数次后,终于还是忍受不住想要话唠的**,再次站在墨襄的洞府外。
感受着洞府内墨襄稳定的闭关气息,景陵发散神识寻找萧浊,然而萧浊仍旧未归。
一时间,因怒气不能以言语的形式喷薄而出,景陵眼眶不可抑制的被怒火熏蒸得绯红。
“他在闭关,你找他做什么?”孔令羽视线划过眼前紧闭着的洞府大门,一丝危险的气息划过,视线牢牢锁定在身前的白衣少年背影上。
听到熟悉的声音,景陵再也忍受不住的回过神来,若不是强大的意志控制,恐怕此时的双手都已被气的发抖。
他赤红着眼眶看着眼前风淡云轻的红衣fēng_liú男子,咬牙道:“妖君,宁坊是我的领土,我在我的领土上,爱踩在哪里,就踩在哪里。”
孔令羽一怔,没有预料的对上少年赤红的眼眶,虽心知对方是被气到的、不是委屈的,然而那种奇异的感觉、和视觉冲击,让他仿若被什么奇怪的电流击中般,一瞬间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景陵狠狠瞪着这个占据自己身体的混蛋,虽说此时这个想法已渐被打消,但还是忍不住试探怒斥:“都言说孔雀一族生有伴生玉石,不知妖君是否方便给在下一观?”
树荫下破碎的阳光,在白衣少年眸子内反射出璀璨光点,双眸上的水雾,漾漾的倒影出自己僵直的面容,开口便向他讨要他视若半身的伴生玉石,一时孔令羽只觉击在心头的电流再次加强了。
眼见自己的话却并未得到对方的回应,景陵看着孔令羽望着他的目光越发明亮,狠咬下唇,眼神一闪,欲再将对方拉入幻境,然而此时对方早有准备,不过一息,还不待景陵看清什么,便瞬间挣脱了幻境。
景陵:“……刚才是我不理智,妖君恕罪。”
麻痹,刚刚确实因为对方晾着自己、让他唱独角戏被气狠了,若说他本来也是一个理智到冷情的人,但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