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萧平抬眼看他,眼神很奇怪,“我一辈子都是十三爷的奴才。”
江风扬插言道:“哪有人兄弟不做,做奴才的?”
云泽手上使力,硬是扶起萧平,道:“平哥当知道,小弟心中实是把平哥当成兄长一般,我八岁你便来到我身边,照顾我这么多年,小弟岂有一日把平哥当奴才看待的?”见到萧平手腕处的伤疤,开玩笑道,“若真把你当奴才,哪有主子给下人吸吮毒液的道理?”
萧平闻言更低了头,愈发不看云泽。
云泽松开萧平,吩咐萧平今晚不用贴身跟随,从这一刻起至明早云泽回家前,他这个贴身暗卫就可以自由自在地休息了。
萧平忍不住问道:“爷今晚打定主意了吗?”
“嗯?”云泽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打定主意?”
江风扬狠狠一搂云泽脖颈,嘻嘻笑道:“自然是问你是否打定主意要嫖/妓了!”
萧平看着江风扬与云泽之间的亲热,眸光迅速阴沉下来。
云泽反手一搂江风扬,夸张地叫道:“哎呦,原来我们的江大侠才是正人君子,没抱着这样的心思啊?那今夜倚红来了可不要跟我抢。”
“什么!”江风扬大叫起来,“什么时候约的倚红?我约了三次都被拒之门外。”捏着云泽肩头道,“倚红姑娘今晚让给我,我家里的美貌姬妾随你选如何?”
云泽不悦道:“女人便不是人么?我不像你,把女人送来送去,我跟没感情的人同睡一张床,睡不着觉。今晚倚红姑娘选谁,她说了算。”说完坐下去吃点心,意外地看见萧平还杵在那,便问道:“平哥还有事?”
萧平想不出继续留下的理由,闷闷地道:“奴才告退。”行完礼,转身,迈步,一步,两步,猛地一回身,大胆地直视云泽。
云泽停止吃东西,其余三人也都看着萧平,等待萧平说话。
萧平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子消失无踪了。
四人还在等着。
一阵诡异的沉默。
云泽道:“平哥有何要事,不妨直言。”
萧平终于憋出四个字:“纵欲伤身。”说完也不管云泽等人如何反应,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众人视线外,扔下哄堂大笑声。
跑了一阵,萧平慢慢停下。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满脑子都是一件事:十三爷今晚要搂着一个女子睡觉了。
云泽为人磊落,从不遮掩作伪,早就将这件事告诉过萧平。男人去喝花酒真不算什么事,像云泽这样,十八岁了还是童子身的才叫稀奇。因云泽生性好洁,又是个武痴,从小只对练武有兴趣,云泽生母早亡也没人给他安排通房丫头之类的,故直到现在他都没碰过女人。连萧平这样的奴才,都早尝过女人的味道了,不仅是女人,男人他也尝过。
尝男人滋味的时候,萧平还在云家的暗卫营里训练。
在暗卫营那种除了杀人就是练习杀人的地方,高压之下,人都会变得扭曲。总要在杀人和练习杀人之外,找个乐子。暗卫营里的女人单独训练,平常大家见不到,能找乐子的就是长得漂亮的男人。
严格地说,萧平长得不够漂亮,国字脸,浓眉,单眼皮,眼角微微向下耷拉着,鼻子很挺,嘴唇很厚,平平无奇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具有了吸引人的魅力,眉宇间总是不经意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英武,耷拉眼偶尔斜向上那么一抬,完全睁开来,就会有一种属于男人的硬朗气质展现。
偏偏有些人就喜欢玩这种不够漂亮,但是够硬朗的男人。
暗卫营里,年轻冷血的一帮狼,聚在一起,除了杀人,唯一的发泄途径就是做那种事。特别漂亮的,就会被大家轮流使唤,有些体质羸弱的孩子,因此而活不长。暗卫营的头目杨明远对营里之人互相“欺负”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以为这样也可练习躲避暗杀的技巧,他的纵容,使得暗卫营更加充满欲/望淫/秽的气息。
暗卫营是个染缸,甭管什么东西,扔进去了,再出来就没有白的。
萧平刚来的时候也被人欺负,用手和嘴比较多。
对方是暗卫营里武功最好的刺客,就像监/狱里的老大那样的地位。
其实刚开始,对方也未必就真想怎么样,最多羞辱一番就够了,但萧平偏是个宁死不屈的性子,越不屈服,越想让人折辱。
有一次云泽闲聊问起萧平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萧平什么话都没说,脸上的表情是一派木然,他的脸,常年是瘫着的,面部肌肉有点懒,不经常动弹。
萧平的第一次是十一岁。
连什么是快感都不懂得的年纪,先懂得了疼痛。
似乎他的一生都是这样,总是先尝苦的,都说苦尽甘来,萧平不奢求后半生有甜,只奢求能像他的名字一样平安顺遂的就好。
后来,那个老大在出任务时莫名其妙死了。
这之后就没人敢对萧平干那种事了。
原因很简单,两条,第一,萧平在自己脸上划了一刀,脸上有了疤,常年不苟言笑,自然看着无趣,再加上性格阴狠,睚眦必报,没人会动他。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经过年复一年的刻苦训练,萧平的功夫成了暗卫营里最好的。
那个老大死了之后,他就是下一个老大。
这代表了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报复欺负过他的那些人。
风水轮流转,轮到萧平欺负别人了。
是的,像轮回一样,萧平会把新来的压在身下解决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