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眷觉得好累,窗外一片阴霾,他拉上厚重窗帘,遮住了仅有的一丝的光。
这里曾经是他最喜欢来的地方,在这里有他温和的父亲在工作,在这里有他剽悍的父亲在工作,只是现在只有冰冷的空气,将他打进孤寂的涡旋。
苏眷再一次趴在苏故的身边,拿冰冷的指肚轻轻婆娑着苏故冰冷惨白的脸。如果是平常,一向浅眠的苏故肯定会猛的抓住苏眷的手指,笑着用发丝蹭他的脸,说,“被我发现了,小猫。”然后把他拉进温暖宽敞的怀抱,他便可以在厚实的父亲的味道中安然入睡。
苏眷想起小时候很多次睡不着,起来当当当敲苏故的门,苏故总不耐其烦开门,无奈的抱他到床上,耐心的哄着他睡。而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能看见苏故在书桌前坐着,在于幼小的他,便是眼中幸福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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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的意图甚至超过了苏喻北的想象,到一种危险地地步了。他们一直忍声吞气忍到现在,于是想要扬眉吐气了。
说实话,令苏喻北更加头疼的还不是这一群逼着讨说法实际上只是想把他逼下去的长老,而是突然回来的苏言卓。
苏言卓这个人,你说他鲁莽吧,更多的是果断,你说他暴躁吧,更多是魄力,他是一个很能让人服从的人,就如同天生的领导者一般,那么自信而具有威慑力。可是苏故就是讨厌他,这份讨厌表现的如此明显,甚至他们在同一张饭桌上的时间不超过十次。
老魏一直在苏喻北身后跟着,似乎没什么立场,恭敬地弯着腰。
苏重拿着苏故最喜欢的那套青瓷茶碗,稳稳地抿了一口放在桌上,装着微怒的问道,“真是太不把苏家的威信放在眼中了!……堂堂家主,死的这样不明不白,这不是个笑话吧!苏喻北,我倒是想问问,已经过去近一天了,没有什么成果?”
苏喻北看了一眼手中上好的青瓷,道:“长老,您也知道,能进行谋杀的人十分的多,进进出出父亲书房和苏家厨房的人不下二十个,就算是一一排查,也要进行个一两天吧,何况调查取证化验,还就这不到一天的时间呢?”
“你倒也不怎么上心啊?”
苏喻北抬头看一眼苏重,笑了,他没说什么,抿口茶,才开口,“长老这么说,我也觉得冤枉极了,当儿子的死了爹,怎能不难过呢?为了给父亲一个说法,我也在努力啊。倒是长老是不是已经觉得凶手可能是谁了呢?”
听到这话,如同终于让苏喻北中了陷阱一眼,苏重和苏庆对视了一眼,开口道,“毒是通过食物下的?”
“是,在父亲水杯中化验出的最多,不过所有的食物都有一点,因此不好确定毒源。”
“就是说在苏故接触的一切能入口的东西中,全都化验出了?”
“正是。相反的,厨房中的食材却是新鲜干净的。”
“那么毒是在饭菜成品后或制作时下的?”
“只能这样了。水中的毒估计是怕父亲不用餐而下的。我想这是犯人的思路,但难点是,能进行犯罪的人太多了,厨师,换水的佣人,送饭的佣人,甚至装盘刷盘的佣人都可能进行。再者,父亲没有锁门的习惯,犯人完全可以潜入作案。”
“嫌疑人定了吗?”
“我看看名单。”
不知为何,苏喻北第一反应的就是张口拒绝。他又下意识停住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苏重接过老魏带来的一摞a4纸,看似随意的翻看着,这简单的小动作却让苏喻北有点发毛。
难道是阴谋?
不会,苏喻北在心中否定,长老的确能派人下毒,不过这样他不会提出看看,如果挑出不是嫌疑人的人,这样只能引起苏喻北的怀疑。
那是为什么?想栽赃?
正这样想着,苏重重重咳了一声,示意苏喻北过来看。
那份纸上的名字是,苏眷。
他立马冲出口,“不可能!谁都知道要是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不想杀苏故,那肯定是苏眷,我弟弟怎么可能对我父亲出手?”
真是笑话了,苏故去世了,最不利的就是苏眷。因为不管是谁上台,第一个除掉的肯定是最弱不禁风的这个孩子。
“可是,你来看看,”苏重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你应记得的,苏故的一个习惯。”
苏喻北下意识的反驳,“我知道什么父亲习惯?”
紧接着他的心中就种种敲起了响钟:不会吧?怎么可能呢……这竟让他有一瞬间也怀疑上了那个温顺无害的孩子,很快他又清醒过来,认识到了真相。
“苏故谁也信不过,因此夜宵的准备都由苏眷监督并送到书房,最大的嫌疑不就是他了吗?”
苏喻北反对,“那水呢?苏眷也能在苏故眼皮子底下下毒吗?”
苏重冷笑道,“你觉得呢?以苏故的警戒心,他是让一外人给他泡茶还是让最亲近的小儿子这样做?”
“那么苏家养那么多佣人干什么?您的意思是以苏故的警戒心,什么事都让他最信任的小儿子做就好了?”
“这已经能证明饭中的毒是苏眷下的无疑了,”苏重话锋一转,“很多佣人都目击苏眷端着夜宵进入书房,这又怎么解释?”
“饭菜中有毒是事实,可真是在苏眷送去的途中下的吗?”
“厨房的食材是全新的,使用的锅和下水道上完全没有化验出毒的成分,这说明不了吗?”
“这只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