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马素华长呼了一口气,“市人民医院有专门收治那些人的病房,没人敢走近。”
“我不是说艾滋病,艾滋病的可怕我是知道的,我是说五弟得的那毛病,”柳思逸停了停道,“好像象五弟那类的人不一定就会染上艾滋病吧,听说……得艾滋病的人都是男女关系乱搞才会染上的,没听说过五弟那类的人就一定会染上啊。”在柳思逸的知识范围内,貌似艾滋病和同性恋并不能划上等号。
“应该不会错的,”马素华一时倒也有些不确定,“我以前卖水果时倒霉,选错了地儿,对面一小区内住了好几个你五弟那类的人,还都是穿着打扮相当体面的人,我们那些守店摆摊的时常在他们背后指指点点,后来听说得艾滋病死了好几个呢,咱们还是稳当起见,割了他的祸害根源,图有条贱命在。”
“不确定的事到时问问再说,那玩意也不是什么机器零件能拆能装的,要是割了万一不会传染上呢,后悔药都没地儿买去。”柳国平想了想说道。
“我们都快去乡下了,他一人在城里要是感染上了怎么办?”马素华愁眉不展。
“二婶放心,我猜想没错的话,艾滋病应该就是乱搞关系才会染上的,”柳思逸安慰道,“五弟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也是个非常正直善良的人,不会有事的。”
“思逸他说得没错,”柳思平附和道,“你儿子都快三十的人了,要感染上那病早就感染上了。”马素华一听他们这么一说,想想也有道理,心里稍稍放心了些。
马素华的店面已经转让,转让费都拿到手了,人家就等她搬空了才好重新装修,为了好装货,柳思逸这次来特意开了他平时贩运香菇的小型货车,装是不用担心,但打包整理却是比较费心。看着一屋子的东西,马素华他们不禁有点担心,只怕是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了。
马素华正想着要是家里那劳力没伤着就好了,好歹能叫过来帮下忙,没想到自家妹妹却带着两个帮工的来了。
“你们怎么有空过来啊。”马素华见妹妹特意来帮忙,很是高兴。马素琴带来的帮工就是自己的儿子女儿。
“今天不周末么,小薇刚好休息。”马素琴说着就指挥上了自己儿子女儿。
“你店里怎么办?”柳国平顺势把柳思逸介绍给了小姨子一家。
“一年忙到头关门歇个一两天有什么关系,”马素琴对柳思逸笑了笑道,“我那外甥年年就是败在你手下是吧?”
“他在城里练功不方便,我讨了个巧。”柳思逸客气地和马素琴打了招呼。
“今天不是周末么,思勉人呢?”马素琴没见着外甥的身影,便问马素华。
“他卖给了山风,工作时间从来就不固定,忙的时候加班加点几天都不回家,空闲的时候一歇也能歇个好几天。”马素华没好气地道。
“工资那么高,当然得给人家尽心尽力了,”马素琴倒是理解,转头见自家儿子做事的样子很是看不惯,便骂了起来,“你个流氓,像做事的样子么,你是僵尸不成,腰就弯不下去?”
“真是烦人,不做要被说,做事也被说。”金锋不满地嘟喃道。
“嗨,你小子,不打皮作痒是吧。”马素琴气得掏起手边的木尺就要打,被马素华给拦住了。
“算了算了,小锋也没做过这种折折叠叠的活,”柳国平对金锋道,“你上外面的货车吧,帮着码东西。”金锋乐得能偷偷懒,一听姨父这么说,赶紧去了外面。
“姐啊,”马素琴手下忙着嘴里抱怨开了,“你瞧我这苦命,从来就不晓得享福是个什么滋味,以为儿女大了好日子就会找上门来,没想到还是操不尽的心,金广才那个天收的,两脚一蹬两眼一闭是不管不顾,活罪让我一个人全受了。”金广才是马素琴的丈夫,十几年前就得病亡故了。
“你要骂小弟就骂他,干嘛又捎带着数落上我了。”金薇不满地道。
“就是,”马素华笑道,“平日里没小薇帮你,你只怕是早累死了。”
“老妈有什么好埋怨的,都是你自找的,谁让你从小那么宠着他,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让着他,我和小弟都是你生下来的,为什么我就只有一旁干瞪眼看着的份,”金薇呵呵地笑道,“我都没怪你偏心,你还说起我的不是了。”
“臭丫头,你就是我从墙角边捡来的,我就是一后妈,你现在想反攻倒算不成,”马素琴被女儿说得有点理亏,“唉,话也没说错,先前是不该太宠着这臭流氓了。”
“金锋自己想干什么啊?”柳国平问道。
“以前说是想学理发,我嫌它不是个正经行业,没答应。”马素琴后悔地道。
“凭手艺挣钱,靠劳动吃饭,有什么正经行业不正经行业的,现在让他开始去学吧,再耽搁也不行啊。”柳国平道。
“也只有这样了,学门手艺在手也胜似天天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闲逛,”马素琴叹气道,“唉,就是看不惯今天满头绿毛明天满头黄毛后天又半紫半白,跟个妖怪现形似的。”
“小孩子都爱新鲜,没什么,你也别太担心,等他到了懂事的时候,自然就省心了。”马素华笑道。
“懂什么事啊,要跟人家家的孩子比,我早也气死了,”马素琴摇了摇头,“思勉就有个朋友,跟家里的臭小子年纪差不多,可人家工作起来认认真真,待人接物也是没得说,虽然家境很好,却是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