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清歌没有处置这尸体的打算,紫袍中年人目光一闪,抓住机会走上前。从袖中摸出一个玉瓶,将其中的液体倒在尸体之上。
看也不看瞬间消融成水雾的尸体,意有所指地瞟了眼三管事,对傅清歌抱拳笑道,“傅兄,我等奉会长之命前来,也不能什么都不干不是?不若这位,便由我二人为您代劳吧。”
“唐副会长有心了。”
傅清歌温和一笑,却是婉拒道,“此人到底是来自城主府,诸位能给傅某这个面子,前来助阵,傅某已经十分感激。便不再与诸位,多添麻烦了。”
中年人和络腮胡子眼底飞速掠过一丝可惜,知道这最大的人情是送不出去了。只道傅清歌到底是年轻,狠劲不足。如今放虎归山,往后可不止又要闹腾出什么事情来。
也不多加纠缠,纷纷微笑以对,客气道,“能帮上傅兄的忙,乃是我的荣幸,又何来麻烦一说。”
三管事闻言,心中顿时大喜。静立在一旁,垂首挡住眼中y-in鸷的情绪,得意地想:五品炼丹师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混小子,无名无姓、无依无靠,还想与城主府争锋不成?到头来,不还是得放了他?
只等他安然出了这客栈大门,凭着他的背景,想要解决这小小一个参赛选手,何其简单!
还有那怂恿他来此的佣兵团,届时,他一个都会叫他们好过!
“我初来乍到,就杀了东路城主的直系下属,着实是过于张扬了些。”
傅清歌对几人的态度仿若未觉,目光带笑地落在三管事身上。轻声感慨道,“再者,想来那东路城主,也是位明白事理的、德高望重的前辈。属下这般肆意妄为欺凌弱小,那处置,定然是不会随便糊弄了去。平白叫咱们这些百姓,给寒了心不是?”
“……”
半江瑟中年人和络腮胡子心中登时一寒,下意识地抬起袖子,擦掉了额间止不住滑落的冷汗。
看走眼了。看走眼喽!
这哪里是温驯心软的小狗儿,根本就是吃人不眨眼的恶狼啊!
他自己是不动手。但是字里行间,却是叫东路城城主亲自清理门户。
这一刀下去,可比他们直接处决了三管事,还要来的狠辣得多啊!
三管事脸上窃喜的情绪瞬间凝固,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瞪圆了眼睛看向傅清歌。凶狠仇恨的模样,简直像是要扑到傅清歌身上,生啖血r_ou_似的。
傅清歌丁点不受他那灼灼目光的影响。借着袖袋的掩护,从九幽鸿蒙剑的空间之中,摸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
“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既然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总该要付出些代价。”
难道被东路城主亲自处决,还不叫代价?
三人不寒而栗。
傅清歌似笑非笑地拿着药丸,在眼前转动着打量一番。一指弹入三管事手中。
“吃了它。只要你不将我的身份泄露,自然不会有事。若是你一不小心,给说了出去——这毒丹的功效,可比方才那化尸水强多了。想来,定能带给你一番‘飘飘欲仙’的感觉。”
您这可真会修饰用词。
怕是生不如死更贴切些吧!
没想到,傅清歌不仅是一位造诣颇深的炼丹师,更是一位能力不菲的毒丹师!
深知毒丹师这类同行炼制出的丹药有多么可怕,中年人一抽嘴角,在傅清歌“惹不得”的标签上,再添了一个硕大且鲜红的重点符号。
心知自己是铁定逃不过这一劫,三管事赤红着双眼,将那药丸塞进了嘴里。
不吃这药,他可能现在就会死。但是吃了这药,却可能从东路城城主手中,得到一线生机!
傅清歌以为,这么多年来,他在东路城内这般为所欲为,当真没有人撑腰支持?
三管事心中恨意难挡,嗤笑连连。
东路城主是一位如何好面子的人,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三管事同傅清歌等人彻底撕破了脸皮,不客气道,“我吃了,便可以走了吧?”
“那是自然。”
傅清歌眯起眼睛,唇角上扬。抬手摸了摸自己肩头的兽崽崽,柔声笑道,“我这便派人,好好送送您。”
“什……!!!”
兽崽崽化作一道旋风,嗖一下窜出去,又嗖一下跳回傅清歌的肩膀。舔着爪爪,冲傅清歌软乎乎地“嗷呜”一声。
“乖崽儿。来,吃点东西补补力气。”
傅清歌摸出一根干r_ou_条,递到兽崽崽嘴边。
“傅清歌!卑鄙小人!毁我修为,你不得好死!”
三管事撞破了客栈大门,“砰”地一声砸在地上,捂着破了个血洞的丹田,蜷缩成一团。感受到体内飞速流逝的原力,竟是连身上的痛楚也忘却,恨意冲天地发出一声嘶吼。
傅清歌仿佛没有听见那怒骂一般。一派淡然地转过身,看向跟随三管事而来的随从,笑眯眯道,“站着作甚?还不快送三管事回府?”
随从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忙不迭奔出客栈,抬起三管事,犹如火烧屁股似的,飞速消失了踪影。
“两位,今日这一场闹剧,多有叨扰。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中年人和络腮胡子接过傅清歌手中的刻录纸,目光一动。心惊于傅清歌果决狠厉的手段的同时,又对傅清歌大方的出手感慨不已。
小心且珍惜地将那炼丹/炼器技巧收入怀中,两人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傅兄哪里的话。大比时间将近,今日又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