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如瑜揪着那人的头发,将人从水中粗暴地扯了出来。
那个人满身被水浸s-hi,像条死狗般趴在水缸边缘,痛苦地咳嗽着。
沉如瑜将人扔在脚下,冷眼看着他咳得喘不过气来,毫无悲悯之心。
那人从水缸边滑落坐在地上,拼命喘着气,连抬头看沉如瑜的力气都没有。
沉如瑜等他稍微休息好了一些,俯身再一次地抓住他的头发,逼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和我说实话?”
沉如瑜微笑着,口中话语却y-in森冷沉,在这光线暗淡的牢狱中,他的半张脸被y-in暗藏了起来。
宛扶的脸露了出来,这张脸十分好看,却因为有着男子面容冷硬的线条、又带了几分y-in柔气息而显得有些奇怪。
他平时会用厚重的妆容掩盖自己不像女子的那一部分,但现在在被水洗过之后,所有的真实都被暴露在人面前。
宛扶被巨大的力气扯得头皮发痛,他笑了一声,语气平平地陈述道:“您很焦躁。”
沉如瑜咬着牙,发狠地将他甩在地上。
那种被人看穿了心思的感觉,让他有些恼羞成怒。
宛扶拖着脚上、手上沉重的镣铐,慢慢地坐了起来,还是笑。
“真相,您不都查清楚了?我还能告诉您什么?”
沉如瑜三两步冲到他面前,掐着他的喉咙,轻而易举将他提了起来。
“你的母亲当年因为星北流而死,我才不信你半点不知道星北流身世相关的事情。”沉如瑜低声道,“我知道星北流是皇帝和璃狼族巫祭之女的孩子,可我还想要知道,他到底和璃狼一族有什么渊源!”
宛扶好笑地看着他:“星北流和璃狼有什么渊源?这我怎么知道。你直接去问星北流不就好了吗?”
沉如瑜死死盯着他,过了许久,才慢慢地笑了起来,在他脸上拍了拍。
“不说也没有关系。”沉如瑜将他再一次扔下,带着那种令人背后发冷的笑意站起身,“我听说晚离郡有个妓|女,曾经在皇城可是非常有名的。你要是不说,那我就去问问她咯?”
宛扶突然起身,扑了过去,想要掐住沉如瑜的喉咙,却被身后的侍卫一鞭子甩在地上。
他挣扎着抬起头,发了狠瞪着沉如瑜,似乎想要这个人啃噬掉:“她不是妓|女!”
沉如瑜对他无力的反驳回以嘲笑:“她不是?沦落青楼受尽玩弄,还装什么高洁?”
宛扶死死瞪着他,眼睛一点点变得血红。
“她会变成这样,是谁干的好事呢?是星北流啊!”沉如瑜低声笑道,“我们的目标一致,所以我当初才会把你带回来……你看看,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反驳我有什么好处?我们不该一起对付星北流么?”
他看出来宛扶眼神中的动摇,伸手将宛扶从地上拉了起来。
宛扶抽出自己的手,低着头道:“你不能动她。”
沉如瑜一愣,忽然想明白了他在说谁,哈哈大笑起来:“她与我无冤无仇,没事我当然不会去找她麻烦……而且我也知道,她已经够凄惨了,绝对不会再去打扰她的安宁。”
☆、幸琉璃(六)
宛扶坐在地上,看着手腕上的枷锁:“我的母亲,曾经侍奉于星北流的母亲。”
沉如瑜眼中露出些许兴奋,宛扶果然知道其他的事情。
“她就是那个,曾经将星北流从宫中带走,抛弃在东荒大川的人。”
沉如瑜感到奇怪:“她只是一名侍女,如何能够从宫中将一个孩子带走?而且这个孩子,还是皇帝的孩子。”
“因为那个女人的身份见不得光,皇帝将她藏在一处冷宫中,很少有人知道。那个时候正值璃狼派人到皇宫接人,皇帝拒绝交出巫祭之女,谈判崩裂,两方都十分不愉快。我母亲说,她是趁着璃狼一族离开皇宫的时候,悄悄混进去跟着离开的。”
“这不对……巫祭之女既然在皇宫中,又怎么会得到璃狼先祖的认可?”
宛扶扯了扯嘴角:“因为狡诈的人类。巫祭之女那时候早就被选好了,并且接受了璃狼一族的认可,而皇帝……亲自去将她接了回来,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星北流也是那个时候有的。”
“璃狼一族会破坏先例离开东荒大川,也正是因为不放心巫祭之女独自回到人类的地方,没想到人类的皇帝还是失信了。”宛扶嘲笑着道,“我母亲说,那个时候开始,当时的璃狼族长就再也不信人类了。”
沉如瑜忍不住自己的好奇:“星北流真正的母亲,到底是……”
“每次提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母亲的语辞都十分含糊。我猜了个大概,那个女人,应该是星北琪瑛的一个庶妹,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来,却得到了皇帝的爱。”
沉如瑜也觉得可笑万分:“就这样一个女人?”
“是啊,就这么一个身份地位卑贱的女人,却被星北琪瑛一直深深嫉妒着,这份嫉妒,后来全部都给了星北流。星北琪瑛嫉妒那个女人,同时痛恨皇帝,她的怨恨,都必须要由他们的孩子,星北流去承受了。”
“只能说,很不幸他有这么一对不靠谱的父母。”
“母亲知道许多人在寻找自己,那些人都不会放过她……做完这些后,她再次回了皇城,找到星北流在星北府的那个父亲,靳裕。”宛扶道,“靳裕安排她进了肃家,成为了当时肃家主君的大女儿的侍女。”
沉如瑜低声笑了笑:“就是那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