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那枚太阳应是升了起来,却终究是被大片云彩遮住,没有阴霾,而是奇异的绯红遍染了半边天空,红霞似由画笔随意抹上,美得惊心。
他在朝霞下吻了我,如我所期待。
老人一个人躺在病房里,走得无声无息。他不想带走什么,包括亲友的眼泪。老人的手想必余温尚在,因为陈天瑾久久执住,不愿松开。
我爸确实最终连碰一下都没能碰到,爷爷留给他的,只有一道目光。
陈天瑾说,高贵的人,随随便便碰不得。
于是我爸成了低俗的人。
爷爷被送进太平间的时候,陈天瑾紧紧捏着我的手,低声说道:“安然,我只剩你一个了。”令人心疼的声音。
我回握着他,感受着他骨子里散发的清冷寂寞。
我爸拉过我说:“安然,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守着。”
“不。”陈天瑾一口否决,“我守。”
貌似父母死了,孩子都要一直守着,直到火化。陈天瑾的意思是,陈天瑜不是老人的儿子,没有资格。
陈天瑾不理会我爸难看的面色,转而对我温柔道:“安然,你回去休息吧。”我不禁要赞叹他态度逆转的速度,比京剧变脸还绝。
我爸脸色更差。陈天瑾捏捏我的手,松开了。
回去时,我爸拉着我的手微微颤抖,我俩沿着走道一路走到尽头。我回头,看见陈天瑾取下眼镜揉眼睛,单薄的身影仍是那样脆弱。
他刚刚是说他只剩我一个了吗?
我爸快了两步,揽着我走入转角,两手颤得更厉害。
“爸?”
“安然,”他停下脚步急促地叫了我一声。我回过头看他欲说还休,不禁心乱。他神色复杂地凝视着我,最后摇了摇头,“没什么,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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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小白绕我转了三圈,把我看到脸红心跳羞涩难当才罢休。他说:“真的是安帅,是真的安帅。原来你没有被绑架。”
“如果我被绑架,你会去救我吗?”我摆出个自以为含情脉脉的眼神。
小白搓了搓满身不存在的鸡皮疙瘩:“瞧你那骚样。”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