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冷冷道:“别以为你是老师,我就不敢打你。”
陈天瑾眼色又沉了几分。
小白蓄势待发,眼看就要动手。我急忙推开他,安抚道:“白,你去那边等我。不会有事的。”
陈天瑾眼色愈加深沉。
小白不安地看了看我,又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去。
雪积了近三个小时,还在下。我低垂下头,看见那双运动鞋湿了一半,脚尖已经感觉不到寒冷。陈天瑾垂在两侧的手忽而松开,忽而攥起。
我抬头道:“你曾经说你只剩下我了,现在应该是只剩下乔老师了吧?”
他面前尽是呼出的白雾,鼻尖通红,像是感冒了。
“可是你看,我现在什么都不剩了。”
小白远远看着这一切,包括陈天瑾数次想要抬手又终究还是放下的动作。
“你承诺给我的一生呢?”
他以虚假的温柔眼神看着我,说话带着浓重鼻音:“安然……”说着,朝我迈近一步。
“别过来!”
我高高扬起手。他顿住,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啪”地一声。
脸侧火辣辣地疼——我确实没骨气,做梦都想打他,临到关头竟然下不去手。
他惊异地看着我,伸手想要触摸我的右脸,就像冷血无情的恶鬼,看到别人鲜血淋漓的伤口,还想要伸手狠狠蹂躏。
“这是替我爸补上的!”我拍开他的手,扭头向小白走去。
小白揽着我肩头,轻轻捂着我的右脸,不时地回头瞻望。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除了小白。
“怎么会有人这么傻?居然自己打自己。”小白要看我的脸,我捂着脸不给他看,结果被他强行掰开,“还疼不疼?怎么打在自己脸上呢?”
那道耳光打下去的力道绝对不亚于我爸那两掌,怎么会不疼?我对小白摇摇头:“打在他脸上怕脏了我的手。”
小白爸妈去云南旅游,小白孑然一人呆在家里。用小白的话说就是,他们两个出去重温蜜月,留他一人看家。我问他为什么不去。他笑着说:“你比苗疆姑娘好看多了。”
早知道小白一人在家过年,我昨天应该把他留在我家。如果他留在了我家,我爸兴许不会把我撵走,我也就不会看到tina去陈天瑾家,兴许我和陈天瑾便不会走到这一步。
不会走到这一步?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原来这么宽宏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