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诡异的笑声,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不可能!”金眼彪惊惶退后,一招手,豹勇士便将他拱卫起来。
“怎么回事?他是谁?”冯道远疑惑道。
“他,是一个死人。”金眼彪颤抖道。
“没错,我是一个死人,冯将军,好久不见。”龙一缓缓站起,身上盔甲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冯道远盯着龙一,似乎在回忆什么,片刻之后,他的脸色转为震惊。
“你居然没死?”震惊之余,冯道远将眼神转向金眼彪:“当年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不可能没死。”金眼彪几乎跳了起来,“那时候我和黑老二连砍了他二十几刀,当时就已经没气了,最后还把尸体丢下悬崖……”
原来如此!
我心里暗笑这几个傻瓜。
被丢下、跳下悬崖的人,至少也有九成以上的生还率,这不是生活常识吗?
我已经猜到了龙一的真正身份。
“丢下悬崖?”冯道远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丢丢丢,丢雷老木啊!”
“就算你没死,就算你在悬崖下有奇遇,也不可能变成这么一副鬼样子。”金眼彪咬牙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你把我的名字说出来,我就让你们瞧瞧我的真身。”龙一冷笑道。
金眼彪犹豫半晌,最终把心一横,一字一字的说:“盘龙寨大当家,黄镇鹰!”
果然是他。
“好。”龙一举起唯一能动的手臂,将头盔慢慢摘下。
一张略显滑稽的胖脸出现了,眨眨眼,对在场众人咧嘴一笑。
“不对,这根本不是你!”金眼彪吼道。
“当然不是,我已经死了,现在是借尸还魂。”龙一哈哈大笑。
龙一在笑,那张胖脸却丝毫未动。
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龙一的声音让人感觉那么怪异。
因为这厮的声音,根本是从肚子里传出来的。
哐当一声,又哐当一声,龙一的盔甲逐件脱落。
那张胖脸率先跳了出来,原来是一个身高三尺六寸的侏儒。
右臂,双腿也跳了出来,赫然又是三名侏儒。
唯独被废的左臂未动,看那出血量,这位左臂兄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原来龙一的四肢和头部,是由不同的人组合而成,难怪说明书探不出他的真实数据。
最后,只剩下腰腹部位的铠甲立在地上,嘣一声从两侧弹出金属圆轮,竟然变成了一辆封闭式的轮椅。
不过这张轮椅很小,正常人根本塞不下,除非……
是一个没有双手双脚的人!
黄镇鹰的脸,从金属轮椅中探了出来。
丑到没朋友。
如果这张脸不动,你肯定会以为他是一具干尸。
当然他的脸能动,所以你猜测他其实一具丧尸。
“怎么样,是不是看得想吐?”黄镇鹰环视四周,三名侏儒围绕在他身边。“我天天照镜子下饭,就是告诉自己,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你不说最后那句话,其实我是没事的,现在我真有点想吐了。
“原来是他。”药婆婆凝重道。
“你认识他?”我问。
“他是我的病人,就在八年前……”药婆婆沉吟道,“原来如此……”
我不作声。
看来这事件背后,还藏着不少故事呐。
“当年我掉下悬崖的时候,其实还有一口气。”黄镇鹰开始讲故事,“那时我被空中飞过的黄鹰一撞,掉进了峭壁上的一个洞口;洞里有一副棺材,那时我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于是勉强打开棺材,想着与人合葬总比死无葬身之地好——没想到棺材里居然有一瓶灵药,我吃药保住了性命,千辛万苦逃到绀桐镇;可惜那药只能续命,没法疗伤,我的手脚都开始腐烂发臭了,幸亏遇到这位药婆婆,被她施药救治、截去四肢,才算保住一条性命。”
“如果当年知道你的身份,我绝对不会救你。”药婆婆冷冷道。
“就算你知道了,相信你会与我合作。”黄镇鹰道,“凭你自己一个,顶多杀死其中一、两个人,想要真正报仇,根本不可能——而我自己,四肢皆废,修为化灰,就更不可能了,所以,我只能用计!”
“黑连环和金眼彪的动向,大马栈的事情都是你故意透露给我的?”药婆婆问。
“没错,虽然不是我亲口说出,确实是我在有意无意间引导你去那些地方。”黄镇鹰道,“可惜你布置好机关,黑连环几个却一直没在大马栈碰头,所以我只能亲自出马,把他们统统引过来。”
听到这里,我心里对黄镇鹰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个人没手没脚了,居然还能拉起一支几千人的队伍,有像龙二、龙三这样肯为他送命的好兄弟,五侏儒这样的真正‘手足’。
换一个人,恐怕就只能混吃等死了吧。
“当年在盘龙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药婆婆沉着脸问。
“你应该知道,当年你儿子之所以会去挑我盘龙寨,完全是被冯道远骗去的。”黄镇鹰道,“可你根本不知道,真正杀死你儿子的那一剑,就是冯道远出的手!”
药婆婆一听,两眼都要喷出火来,恨恨盯着冯道远。
“想当年,我凌空一剑也是纵横一时的人物,体内开辟七十道气脉,衡州府镇守大将军都得给我三分面子,什么冯道远根本就是随手捏死,从来只有他供奉我,哪有我供奉他?”黄镇鹰回忆道,“不过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