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说凶手在楼上,众人表情各不相同。
“这不废话么。”张横道,“凶手肯定是那帮贼崽子。”
“刚才还在楼上。”我接着说,“现在已经下来了。”
说完这句话,人们才注意到,库房里竟然多了一个人。
我的意思很明显了,多出来的这个人,正是本次案件的杀人真凶。
“你……”张横十分惊讶,“你是凶手?”
“什么意思?”凶手装傻道,“我见你们都下来了,就跟下来瞧瞧,这也有问题?”
“看来你是不肯承认?”我说。
“满嘴胡话,本来就不是。”凶手道,“听到李竖摔下一楼的声音,我马上就从自己房间出来了,这一点你们几个应该都看到的。”
徐浪和张横互望一眼,对着我点点头。
“没错,别说你不会轻功,就算你会,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从二楼栏杆跑回自己的房间。”我说。
“那你还说我是凶手?”凶手不满道。
“如果李竖真是被人从二楼栏杆扔下去的,你自然不可能是凶手。”我不紧不慢的说。
“什么?”张横寻思道,“难道李竖不是从二楼摔下去,而是在一楼……也不对啊,时间照样不够。”
“张老大,你这么快就忘了?”我提醒道,“你当时坐在房门里侧往外看,视线是有死角的。”
“门楣上面一小段我确实看不到,可之前我们不也分析过,就算凶手躲过我的视线,杀人之后也来不及从栏杆返回……”说着说着,张横突然反应过来:“莫非,是凶手把李竖直接从门楣上丢下二楼?”
如果这个猜想成立,那么凶手只需站在走廊上,算准角度将尸体抛起,尸体以弧线越过大通铺门楣,直接摔下二楼,如此一来,便可以避开张横的监视。
接下来此人只要往自己房间一躲,再装作听到声音跑出来,就能完美扮演一个无知围观群众。
“等等。”张横疑惑道,“按你这么说,那凶手得多大力气啊。”
“凶手的力气自然很大。”我说,“你们还记不记得,李竖尸体的脚踝部位,有被大力抓握过的痕迹——那就是凶手抓起李竖尸体,抛下楼时留的痕迹。”
想把一具尸体抛出很远距离,途中还不能发出巨大声响,那需要的力量,简直大得吓人。
此外,我估计凶手曾经抓住李竖的脚踝在地上拖曳过,那时候李竖可能是刚死或者昏迷不信,没有挣扎抵抗,加上木质地板平坦光滑,也就没有留下明显的摩擦痕迹。
“你可真不像有这么大力气的人。”张横打量着凶手道。
“我本来就不是凶手。”凶手淡定的说。
“看过这个,你就明白了。”我把一样东西丢给张横。
张横接住仔细一看,愣住了。
我趁机把那东西拿回来。
就算暂时用不上,宝贝还是留在手里保险。
“看来你的嫌疑很大啊。”张横缓缓抽出环首大刀,明显是一言不合就要斩人的节奏。
所有人都盯着凶手。
“就算我有能力杀李竖,可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凶手的脸色终于有些变了,“再说了,龙二是怎么死的?我可不会什么隐身、缩骨功之类乱七八糟的玩意。”
“说到龙二,我也是刚刚才发现……”我说,“他的房间,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密室。”
“不是密室?”张横又惊讶了,“小子,你可别信口开河,龙二的房门是我亲自踢开的,窗户也确实全部从里面扣住。”
“难道有秘道?”徐浪好奇。
“不是秘道。”我摇摇头,问张横:“张老大,你踢龙二房门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还能有什么感觉。”张横说,“房门从里面闩住了,当然是很重,被东西挡住的感觉。”
“你仔细想想,一定要闩住门才会有那种感觉么?”我追问。
“如果有别的东西卡住门,估计也是类似的感觉。”张横也品出了一点我话中的味道,“不过门闩都被我一脚踢断了啊。”
“这是龙二房间的门闩。”我掏出两块木板。
断裂的门闩算是证物,反正我有储物空间,也就顺手收了起来。
“这是刚才我踢断的库房门闩。”我又从地上捡起两片木板。
两者一比较,所有人都看出了门道。
“龙二房间的门闩,断口处凹凸不平,有毛刺和裂纹。”我分析道,“你们再看,库房的门闩,断口明显要平滑许多。”
“这是因为踢库门的时候,力道和速度都更大;如果你的速度和力量达到一定程度,甚至都踢不断门闩,而是在上面直接穿一个洞。”像张横这种练家子,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说的不错。”我环视众人,“照这么讲,难道我的腿上功夫,比张老大还厉害?”
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我的刀招快,不代表踢腿就厉害,单论蛮力,小孩和壮汉的差别又岂止一星半点。
“所以龙二房间的这两截门闩,根本就不是张老大踢断的!”我说。
“如果门闩原本就是断的,那么是什么卡住门的?”张横想不明白,“我踢门的时候,绝对有东西把门卡住,进去之后,地上除了这门闩,也没别的东西啊。”
“有,当然有。”我说,“那个卡住门的东西,大家都看到了,只是你们没往那个方向去想……”
说到这里,徐浪第一个明白过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