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叉会解散,鹰爪门在蕲州府境内的势力宣告全面复苏。
至于赵子高方面,会不会因为妻弟被杀而引起什么隐患,这却是未知之数,只能靠安置内线来进行监视。
事实上,就算没发生这档子事,各种明暗监视也是免不了的,不光赵子高,所有堂主都一样——别人真要造反,可不会考虑有没有和你结仇。
想要所有人都对你死心塌地,那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别说我,就连那些踏上神坛的武林领袖,亦有大把反对者。
用高压手腕?
反对者是杀不尽、压不住的,甚至你杀得越多,压得越重,反对者就益发增加,到最后,不是你杀尽天下人,就是你被天下人所杀。
哪一种可能性更高?
这,是一个永远都充满变数的世界。
我开始理解,为什么鹰爪门称霸蕲州多年,却一直没能解决五堂的问题——不是鹰爪王的手段不够狠辣,正是因为他的狠辣,诸多势力才会乖乖并入鹰爪门——但并入归并入,这些人能不能心悦诚服的将自己当成鹰爪门一份子,那可是另外一回事。
问题的真正解决方法,就是将所有人的利益捆绑在一起。
把整个鹰爪门当成一盘生意,实行份额制度只是最基础的一种方法,另外还有无数细节需要处理。
一眨眼,月底到了。
眼瞅着发薪银的日子步步逼近,这个时候,鹰爪门在蕲州府内的生意虽然基本恢复正常,但距离盈利还需一些时日,而在这次叛乱事件中,多的是各种窟窿要填补,最后一算,竟然得支出白银七十多万两。
这可比预计的翻倍还多。
以现有的库银,付是肯定付不起了。
借贷?
各大钱庄全部收紧银根,不然就是开出高得离谱的利息。
我找廖仲青商量,想从藏经阁密库里支一点财宝来应急,却被断然拒绝了。
“这批财物,是留给鹰爪门遭遇灭顶之灾的时候,再崛起用的最后秘藏,如果没到灭门的程度,休想动用一分一毫!”
看着那批大概价值好几百万两的金银财宝,我只能吞着口水,无奈离去。
那……
怎么办?
按说这种时候,可以找旧五堂的堂主,让他们出点血。
但这多少有些示弱的意味,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走这条道。
思量再三,我终于拿定了主意。
一转身,拐进了鹰爪地牢。
“恭喜代门主,贺喜代门主。”前脚才进门,马云成已经急匆匆的迎了上来。
“何喜之有?”我问。
马云成略退半步,拱手朗声道:
“一贺代门主江边孤身破敌,门徒帮众无不心悦诚服。”
“二贺代门主重新收服五堂,从此稳坐蕲州府钓鱼台。”
“三贺代门主计划顺利进行,万悟生过关斩将风头劲。”
“哦?”我侧目道,“万悟生的卡运其实还不错,他打到哪了?”
“禀代门主,他正在对战游戏之主……”马云成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是应该第一时间说出来吗?”我暴怒。
我估摸着万悟生能够搞定十三战将,可万没想到他连四大天王都干翻了。
对战游戏之主?
“咱们赶紧过去,别让他昏头昏脑的坏了我的大事。”我急道。
事不宜迟,我和马云成心急火燎的赶过去。
此时的地下欢乐街,早已被人内三重外三重的围个水泄不通。
好不容易挤进去一看,只见双方擂台已经铺好,却都在做基础布置(放生命之玉,抽初始卡片什么的)。
“这不是才开始么?”我松了口气。
“什么叫才开始。”旁边有人白了我一眼,“这是三局两胜,已经打完一局了。”
“吓?”我心猛地一颤,“那谁输谁赢?”
“这还用说,当然是游戏老人赢了,那个纸面公子败得那叫一个惨。”旁观群众道。
“原来如此……”我面露微笑,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欸?有飞碟!”
破空一喊,顺利把所有观众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乘此机会,我赶紧一骨碌滚上擂台,准备和万悟生再弄一次偷天换日的勾当。
“等等,你是什么人?上台干什么?”游戏之主却是连眼睛都不眨,当即把我喝住了。
“没,没什么。”我讪讪道,“怎么大家都看飞碟,你不去看?”
“飞碟有什么好看的?”游戏之主肃然道,“谁家没有几个碗碟盘瓢?等你娶了媳妇,家里天天有飞碟看。”
“哦。”我若有所思道,“不愧是游戏之主,阅历远非我等俗人可比。”
偷天换日大计失败,我随便胡诌几句,便悻悻退回人群。
“代门主,这游戏之主可不是善茬啊。”马云成道,“寻常手段恐怕是应付不来的。”
“这还用你说?”我瞪眼道。
定下神来细看,只见那游戏之主乃是一个六、七十岁的壮健老人,须发皆已银白。
“奇怪。”我沉吟道,“这游戏之主的样子,似乎和上次我见他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没什么好奇怪的。”马云成解释道,“传说这游戏之主化身千万,专好体验人间的酸甜苦辣,说不定我们在路上遇到一个乞丐,正好就是他的身外化身。”
“这真是越说越玄乎了。”我不信道,“他要真这么厉害,怎么连传奇人物榜都上不了?”
“传奇人物榜,那是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