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杀死庖丁,首先要做的一件事,自然是把他引出来。
对于一位隐世的传奇人物,还有什么诱饵,能比他的亲孙子更好?
所以,整个事件一开始,第一目标其实就是杨鱼。
可为什么杨鱼一直平安无事,反倒是郑则、郑应父子相继失踪、中毒、甚至死亡?
这里,就涉及到另外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庖丁被你引出来了,你要怎么杀死他?
正常的答案是:杀不了!
当年在定军候身旁,除了那三千铁甲,至少还有二十余位经开八十脉以上的大将,数名经开百脉的谋者,以及人数、修为都是未知的皇家暗卫……
这些都不算,单单定军候本人,就是经开一百二十脉的绝世强者、
如此阵容,却还是挡不住庖丁一把杀猪刀。
怎么办?
没有任何办法——正面对抗,你是绝对赢不了这位武林传奇的。
既然硬扛不行,那么,就只能来阴的了……
没错,这正是杨鱼一直平安无事的原因。
幕后黑手围绕着杨鱼制造出一系列的紧张事件,显得杨鱼身旁危机重重,却又不至于真的伤到他——为的就是在引出庖丁的同时,又避免让庖丁意识到,这一切其实都是针对他的陷阱。
狮子也有打瞌睡的时候——如果庖丁本人对这次鹰爪门的危机事件掉以轻心,那么,幕后黑手的机会就来了……
“以上,就是这次诸多事件的真正起因:一场做给庖丁看的大戏!”我对众人道,“当然,因为庖丁根本不在蕲州,所以,幕后黑手得先搞一出郑则失踪、郑应中毒的热场戏码,尝试引起庖丁的注意。”
“很可惜,庖丁并没有出现。”
“于是,那位幕后黑手心里难免会猜:庖丁是不是派了别的什么人来看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我出现了。”
“年纪轻轻,武功不弱,懂厨艺,似乎和胖丁很熟,又想尽了方法要进鹰爪门——这几个条件合在一起,连我都忍不住要怀疑自己了。”
“把我当成了庖丁使者的幕后黑手,开始不断的给我下套,从地牢的刺杀开始,一直到后来的黑皮岭诸多事件,其实都在重复一个目标:让杨鱼变成一个‘间接受害人’,旁敲侧击的催逼庖丁现身……”
“说了这么多,你们听明白没有?”我环视在场众人。
“这……我好像被你绕糊涂了。”老板娘幽幽道。
“够了!”连鹰用力捏碎一截砖石,“你唠唠叨叨这么一大堆,不就是说有人在利用我们鹰爪门布局,来暗算庖丁么?姑且算你说得对,那么你告诉我,那个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嘿嘿嘿。
总算到了这个时刻!
我噌的一下跳到高处——由于我本身就在高台顶端,所以这一跳,直接就踩在了鹰爪王的棺材板上——居高临下的说道:
“这个为了一己私利,不惜毁掉鹰爪门,胁迫巫族人,各种装神弄鬼,制造了大量伤亡的幕后黑手……就隐藏在我们之中!”
呼。
麻烦给个侧面特写。
我,伸出了一根手指,遥遥指向巫师之王……
“且慢!”连鹰猛地飞掠到我面前,“你刚才说幕后黑手隐藏在我们之中是吧?”
“没错。”我点头。
“如果你说巫师之王就是一切的真凶,我信。”连鹰郑重道,“可你把他算成‘我们’中间的一员,我连某人绝对不服!”
“对啊。”叽喳也跳了出来,“你就算指我陆吒是幕后黑手,我说不定还能帮你讲点好话,可这种指着大反派说‘这是真凶’的套路,也未免太低级了罢?”
众人一阵起哄,显然对我的指控十分不屑。
“嘿嘿嘿。”我一阵冷笑,“你们觉得,我会是这么简单肤浅的人么?”
“难道……”杨彩凤脸色骤变,“你想说,真凶其实是我的鱼儿,或者是小愉?”
确实,当我指向巫师之王的时候,同时也指着被巫师之王抓住的两人。
“放心,并不是他们。”我安慰道。
杨彩凤大大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别一惊一乍的吓唬我这个老太婆……”
“你小子,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连鹰怒道。
“没错,我指的确实是他。”我扭头望向撑在洞壁上的巫师之王,“可我并没有说,幕后黑手是巫师之王啊。”
“什么意思?”连鹰更糊涂了。
“我说了这么久,你居然能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动作,稳稳抓住两个人,手连抖不都抖一下。”我没有直接回答连鹰,而是感概道:“这份惊人的抓力,不愧是以爪功名扬天下的……鹰爪王!”
“什么?”
“搞毛?”
“啥?”
“吓?”
“哇特?”
各种用于惊叹的方言顿时从人群中爆发起来。
“你说他是我的结拜大哥,鹰爪王郑应?”连鹰露出一种啼笑皆非的表情。
“@有何不可?”我掏出一把纸扇摇着。
“你在说‘有何不可’之前,是不是念叨了某种古怪的方言?”连鹰奇道。
“请不要在意这种小细节。”我继续摇扇,“关键是,我说得对不对?”
“不可能。”杨彩凤摇头道,“我们兄妹出生入死几十年,如果这个巫师之王是大哥假扮的,顶多只能瞒过我一眼,第二眼绝对能认出来!”
“哈哈哈。”洞壁上的巫师之王纵声大笑,“小兄弟,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