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球人稳稳停在‘十’区内。
观众大哗。
这是我连续丢出的第五个‘十’了。
恐怕就连瞎子,都能感觉到其中的猫腻。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却是大喇喇的往石台边缘一坐,顺便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没错,本小爷就是出老千,又如何?
正所谓十赌九骗,在赌场里有人出老千,那可以说是家常便饭,甚至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的事情。
但没被人抓住破绽,那就是没出老千,出了也算没出。
如果被人握住把柄,那肯定是出老千,没出也算你出。
这其中的凶险与暗规,赌徒们自然是心知肚明。
所以就算全赌场的人都知道我在出千,只要没人能看破,那么一切照旧。
可从另一个角度讲,如果我发出去的那股气劲,那怕有一点点颜色或痕迹能被人看到,我这个老千罪名就绝对跑不掉。
对我来说是这样,作为我的对手,凌伯自然也无法例外。
甚至他还要处于劣势——我之所以能影响球人,靠的是功法特性,只需要直接释放气劲,就可以达到预想效果;可凌伯不同,他的凝气成罡虽然厉害,但那是肉眼可见的啊,所以他只能选择放出那种小而弱的透明罡气球。
而罡气这玩意,正是因为有了实体才会这么厉害,如今为了变得透明,真不知道要削弱到什么程度。
再加上球人的帮忙,此消彼长之下,凌伯的修为再高,内力再深厚,又怎么赢得了我?
不过凌伯露这一手控气功夫,可谓是精妙绝伦,黑人裘飞虽然同样修炼绝技级武功,气脉开拓也仅仅相差十条,但论起经验和技巧,还真是低了好几个档次。
嘿嘿,饶是你精似鬼,也得喝小爷的洗脚水!
看着凌伯难看的脸色,看着王子云气急败坏的模样,我真想放声大笑。
罢了,低调,低调……
我招了招手,石盘中的球人便使出一招‘皮丸冲射’,球影冲天,一跃三丈,轻轻巧巧的落在我身旁。
嗯,我还是改口称她为球女吧。
球女一落地,便向我传递信息:神子,形势凶险。
我也用同样的方式回道:撑得住否?
球女:再撑一回合没问题。
此时的球女,不单满身大汗,脸色也有些发青,显然受了内伤。
我颇感意外:看来凌伯这种透明罡气球,单发威力虽然不大,可数量一多,还真容不得小觑。
好吧,速战速决!
我马上将球女丢下石盘。
掌心一吐,体内的黄沙翻天劲也紧跟着贴了上去,务求以最快的速度、最少的伤害取得胜利。
与此同时,凌伯的透明罡气球也像不要钱似的拼命铺洒出来(本来就不要钱),如果是真正的练家子,此刻就能‘看’到石台之间挤满了无数的球体,甚至都满溢到石盘外了。
凌伯的十根手指,拨动速度已经快到只能看到一些虚影的程度。
感觉到无比压力的我,先是惯例的深吸一口气,然后,便将体内一半的气劲倾注了出去。
为什么只是一半?
别忘了,我还要留一半气劲来控制体内的蛇毒!
幸好,虽然只是动用了一半气劲,凌伯那边能释放的透明罡气球也已经到了极限,球女的控制权依然牢牢掌控在我手中。
不过我‘看’到球女被那些透明罡气球疯狂撞击的模样,心里也是暗暗叹气。
太惨了。
如果那些球体突然长出一条小尾巴,整个场面会不会有教育意义一点?
全场沉寂。
在无数双眼球的注视下,球女缓缓滚入‘十’区域……
“你们看,飞碟!”王子云突然一指半空,猛然嚷道。
靠,居然用这种烂招!
不过招数虽烂,赌场上大多数人的注意力还是被他吸引了过去,纷纷抬头仰望。
我当然不会理他。
在这种关键时刻分心,你当小爷傻……
嗯?
为什么我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正迅速向我身上汇聚?
顺带一问:在这种封闭式的地底赌场,那股吹拂着脑门的劲风,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啪!
碎片四溅。
我的脑袋结结实实挨了一击,用手一摸,满手鲜血。
哪个王八蛋用装菜的瓷碟子飞我?
还用说么!
我心底一惊,再看石盘时,球女已稳稳停在了……
‘九’区。
“不算,这局不能算!”我急得跳了起来。
“怎么就不能算?”王子云露出了奸笑。
“有人袭击我,这局肯定不能算!”我说。
“如果是你丢球的时候被人袭击,那当然不能算。”王子云耸耸肩道,“可你中招的时候,球已经丢下石盘很久啦,莫非……你有办法隔空控球?”
我选择了闭嘴。
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
根据大减少原则,这局我的点数是‘一’。
落差有点大。
不过,我也未必就输定了。
万一对方出‘零’点呢。
我振作了一下精神,默默补充气劲,准备和凌伯再来一番龙争虎斗。
此时……
“换球!”
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在我耳边响起。
球女处于半昏迷状态,被人抬了下去。
片刻之后,另一名球人跃上了高台。
这时候我的脸色肯定很难看。
因为那名球人,赫然是个男的!
就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