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漮都没搭理自己,就从腰上取下牛皮鞭子径直向儿子走了过去。
老周看王爷走远了,才敢过来答话,他小声对神父说:“王爷要给贝勒爷用家法。”
神父看到皮鞭了,这可比他苦修的皮鞭更伤人,慌忙追问:“为了什么事儿?”
“孩子葬入祖坟,贝勒爷还说对方是洋人。”老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知道神父是孩子的生母。
凯尔索脸色煞白,想要追过去劝阻,却让老周拉住了。
“刚才格格他们都劝了,没用,王爷会有分寸的,贝勒爷身体壮实,挺得住!”他了解王爷的脾气,因为他是在王爷府邸里长起来的,对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做事雷厉风行。
奕漮开打之前,又说了一句:“你的贝勒府可以有自己的规矩,在外面,得遵循祖宗家法!”说完就抡起鞭子往儿子身上抽,不打几十鞭难消心头之恨,必须灭了其嚣张的气焰。
载堃咬牙忍着不吭一声,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和躯干流了下来,不一会儿就和血水混成了一股。
坐在客厅里痛哭流涕的福晋,根本不敢看外面的情景,都是自己的无用,才让丈夫留恋外面的女子,面对公公的暴行,她拦不得,恼不得,实在是痛心的煎熬。
德芳站在台阶上,时刻注意着父亲的行为,必须在关键的时刻请求住手。
躲在角落里的慧珠吓坏了,根本不敢过去,她现在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在家里决定大事的时候,王爷根本不会把她算在内,根本是可有可无的!
血水在贝勒爷后交汇成一片,让神父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冲过去,单膝跪在王爷跟前,苦苦哀劝:“王爷,贝勒爷宅心仁厚,每月都给教堂捐助,无论是修女,还是修士,以及教徒们都记着贝勒爷的好,他待人真诚,所以会有洋人倾慕贝勒爷也在情理之中!”
听到神父这么说,王爷才暂时住了手,他转而面向凯尔索问道:“看样子,你是知道了?”这个洋人平时和儿子走动最频繁,说不定就在中间穿针引线呢。
凯尔索低头谨慎的答道:“我将会给您最合理的解释,请您稍安勿躁,不要再向贝勒爷施以惩罚了。”他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明讲。
德芳看到神父这么说,就觉得大事不好,立马叫老周把贝勒爷侍奉好,擦金疮药,然后才来到父亲身边:“阿玛,咱们去书房说吧。”可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实话实说了。
王爷看到女儿的样子,心里面有了谱,知道这是件不能外传的事,就跟着女儿,神父,以及被打得一身鞭痕的贝勒爷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