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若水年纪轻轻,便能做到收放有度,绵里藏针,谋而后动。今日若不是你之词,想来他也不会如此失态。”柴荣顿了顿,“此人若是再历练一番,等敛去锋芒,说不定二十年后又会是另一个王朴。没想到南唐之中也会有此fēng_liú人物,看来到底是我小觑了天下英雄,谁以为烟雨江南只会出无胆之类。”
柴宗训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拢,想不到柴荣对樊若水评价这么大,似乎历史上樊若水除了进献《长江形势图》露了一个脸之外,后来几乎就没什么消息了。难道说赵匡胤识人不明,错过了这么一个治国安邦的大才。
听柴荣言语间的意思,似乎恨不得其能为自己所用般,柴宗训不得不提醒柴荣道:“父皇!你可得想清楚了。
“我听人家说他可是南唐新进的新科状元,又是人家南唐皇帝钦点的使者,你说是想要……”柴荣回过头来瞪了柴宗训一眼,打断道:“你莫非以为父皇上了年纪,老糊涂不成?你说的这些我又如何不知道?
“现在拉拢他,徒增嘲笑之外,又有何益处?”柴宗训不明白为何柴荣把事实看得如此清楚,还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只是……现在走不到一起,不代表有以后没有可能,为父好不容易给你找着一个可以为相的人材,的确是有惜舍不得。也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事急容易反而不美……”
听柴荣似乎还是没有放弃拉拢的樊若水的打算,柴宗训听得心动之极,当初跟王朴学将相之道时,便知道这一相之才有多不容易,十万人之中也不见得会有一个。而且听柴荣似乎有办法的样子,岂会就这样错过了。
“父皇!你的意思是?”柴宗训试着问道,他也十分想从柴荣口中得知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樊若水从南唐叛将过来大周。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不在意的。”两父子对视一笑,却是一切尽在不言中,“现阶段让樊若水效命大周,自然是半点儿可能都没有。但明日他返回南唐之时,便是转机的出现,也许南唐皇帝不会再信任他了。”
“父皇能否说得再清楚一些?”柴宗训心急火燎再次追问道。柴荣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忘了日间你让非得他让在评价你的词的南唐新皇的诗究竟哪个更好一些?”
柴宗训回想了起来,才有几分兴奋,又马上问道:“话虽然是说了,可是话是在大周朝堂上说上,加上当时南唐新皇又不在,他又如何会知道?”“你太小看了李煜了,哪个皇帝会让放心让一个只有十七岁的新科状元作使者出使他国,且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说李煜不会有这样的魄力,即使他有这样的魄力,也未必能驾驭得了樊若水这样的人。”
“那岂不是说……”柴宗训心喜之极。柴荣点了点头,言道:“你猜得不错,这次出使我大周的南唐使团之中绝对会有李煜的亲信在。
“李煜虽然不是亲耳所闻亲眼所见,但经过这亲信添油加醋传回去的话效果却是更加,像樊若水这般的年纪人想在南唐朝堂之上出头,本来就困难重重,‘不能人妒是庸才’。况且!以樊若水的才训,我儿可告诉我这样的人是庸才吗?”
等柴宗训清楚其中道理后,将头摇得如搏浪鼓般,答道:“不仅不是,而且像是一柄出鞘的宝剑,锋锐慑人。”
柴荣含首,接过道:“你说得不错,不地唯一说错的便是樊若水便像他的名字一般,或许在他这个年纪锋芒毕露,叫他收敛锋芒却是有些难为他。但上善若水,水可载舟水可覆舟,他也不用为他担心,他自然有他的应付之道。”
闻过柴荣这般话,柴宗训终于放下心来,确如柴荣所言,他的确是担心樊若水这个未来的宰相之材。若是自己还没将他等他,他便为人害死了,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为人需像樊若水般,能做到沉浮自如,绵里藏书针,小小的南唐是困不住他。或许有‘龙游潜海遭虾戏,虎落平阳挨犬期’之时,但真正的英雄哪一个不是在困境之中成长来起来的?韩信还受跨下之辱之时候,只要挨过那道槛,任四海之阔可任你遨游,九天之宽任你飞翔,到时候可以说整个天下都在你手。”
柴宗训总觉得柴荣这般番是对樊若水再说,不是再跟自己说话。可是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得,好像是告诉自己一般,总之越想越迷惑。
突然!柴宗训想到一个奇怪的事情,那便柴荣“御书房”藏书之中几乎各种各样的书都有,却是少诗词歌赋一类的。而今天柴荣对自己一番言语,似乎也不希望柴宗训沉于迷诗词一道中,过于浪费精力。
“父皇!我可以问你一件事么?”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柴宗训向柴荣问道。
柴荣也颇为意外,也不知道柴宗训好好的想问自己什么,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这个问题孩儿曾经问过王枢密,只是王枢密当时的答案是叫孩儿亲自问父皇。”柴荣也似乎被柴宗训勾起了兴趣,到底事关王朴的事情,总会让他多一些怀念。
“问吧!能告诉你父皇都绝不会隐瞒。”柴宗训闻言汗了一个,什么是该告诉自己的,什么是不该告诉自己的,只怕只有在柴荣心中才
(本章未完,请翻页)会有个准确的定义。
“敢问父皇‘御书房’中为何连一本诗书都没有?”闻过柴宗训的问话,柴宗训怔了半晌,之后笑了起来。“你终于发现了。”柴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