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个大周太子跟我主一般,在诗词一道上有着极高的天份?”樊若水心中突然冒出一个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樊若水很快打消这样想法,他宁愿相信这些话是柴荣事先教过柴宗训,也不愿意相信柴宗训有这么逆天。
“而我先前观南唐新皇所作之诗,可谓情真意切,十分诗意已颇具七八分火候。若是依照我先前之言,实在让人有些不敢相信这不南唐新皇亲身经历,其中朦胧诗意,未见又得相见,原以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却不想又是两情相悦,彼此心许,回味起来简直让人沉醉其中,欲罢而不能。”
樊若水脸色一黑,敢情柴宗训说了前面这么一大堆,都是在作铺垫而已,最后都是在这里等着。
本来想开口解释什么的,可是转念一想,有柴宗训先前一番话先入为主,只怕无论自己 说什么都是越描越黑,樊若水打消了原来的想法。同时!樊同水对柴宗训越来越重视起来,这哪里是一个才有六七岁的小孩子?便是七老八十的老狐狸也未必能做到这般一步一计。
“太子此言甚是有理。”大周大臣之中无论于公于私,都纷纷表态起来,认为柴宗训并不是胡乱猜测,而是有理有据。
樊若水也隐约听到从南唐宫中传出的的消息,也许李煜这个多情皇帝正如柴宗训所说般此诗便是他为追求小周后所作。此刻樊若水竟有些怪起李煜来,偏偏这么多诗词不选,就选了这么一首,让他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樊大人,听闻你乃南唐新科榜首,你主南唐新皇这首《菩萨蛮》绝对让人读之为之眼前一亮的佳品,不知樊大人可否说说你的看法?”樊若水心头一惊,他实在不知道柴宗训从哪里知道的自己身份,竟然步步紧逼。
柴宗训如何不知道他樊若水?数年之后赵匡胤能顺流而下,一举避开长江天险,击败南唐,皆是拜樊若水的《长江形势图》所赐。
只是现在的樊若水才当上南唐新科状元,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并没有对南唐不满,亦不会对李煜绝望,自然也不会相投眼下的大周。樊若水凝思一番,最后说道:“太子殿下严重了,以太子先前‘十分诗意’之说,若水又岂能在太子面前班门弄斧?
“东晋谢灵运谢公曾经说过,天下才共一石,子建(即曹植)独占八斗,吾占一斗,天下才共分一斗。”樊若水左右看了看,最后眼睛还是落在了柴宗训身上,“我想大周太子亦是当得此言。”
(本章未完,请翻页)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沸腾起来,没想樊若水作为南唐代表,居然会对柴宗训有着如此高的评价。
柴宗训却是心中一凛,他心知以樊若水先前绵里藏针担他这般话绝对不是单纯夸奖这么简单,更是不敢大意。柴宗训一动不动的盯着樊若水,似乎在期待着他的下文,不想樊若水说到这里便没没了消息。
“这姓樊的眼光倒是不错,居然将我大周太子比作谢灵运,也算是有点儿见识。”先前在柴荣面前大拍马屁之人,当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尤其现在还是当着樊若水的面,若能打击南唐士气,又能大振后周威风,岂不是一举多得?
“此言差矣!”樊若水开次看了口,打断了拍马屁之人的话,“我想大人误会在下的意思了,在下并不觉得十斗能占一斗的谢灵运可经比作当今大周太子,唯有占八斗之才的曹植曹子建,比能和大周太子比肩。”
此言一出,大周朝堂之上顿时再没有一个人说话,如果樊若水仅将柴宗训比作谢灵运,大家还能够接受。若是把柴宗训比作是曹植曹子建,甚至有些明眼人已然看出樊若水是不怀好意了,因为捧得越高摔得越狠。
“曹子建?七步成诗吗?”柴宗训冷笑了起来,迅速猜到樊若水的打算,他眼见逼柴荣不成还诗不成,却是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了。
自己作为大周大太子,如果不能照樊若水的要求做到,到时候丢的是大周的脸面。柴宗训既然已是清楚樊若水的打算,又岂会将主动权相让,让自己跟着他的思维走下去?柴宗训看了樊若水一眼,樊若水却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樊大人说了这么多只怕是想让我效仿当年曹子建般七步成诗吧?”柴宗训一口道破樊若水所谋,樊若水脸色大变。
“说实话!你们看我今日此身打份,我两个师父先后而去,特别是冯道太师,虽然彼此仅有两月师生之谊,但师父的殷切教诲柴宗训却不敢有丝毫忘记。”听到这里樊若水心中一动,暗道柴宗训反应好快,看来他是打算借其师新逝这点来推脱了,自己千算万算,为何独独遗漏了这一点?
“两位师父皆告诫弟子但需紧守谦虚本份之心,尤其是求学一途之中,‘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更是不能骄傲自满,求学之余可好比逆水行舟,不进自退。”樊若水微微叹了一口气,正以为柴宗训要放弃了。
“不过!今日樊大人咄咄相逼,南唐亦是苦苦
(本章未完,请翻页)相逼,若是我大周不能回赠点儿南唐新皇什么,只怕樊大人回国之后,也会满世界的宣传我大周无人。”柴宗训此言语此刻引起大周上下,同仇敌忾。
“南唐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想再次开战吗?”后周的武将已经准备就此事大作文章,对于手下败将最需要怜悯的。
至于大周的文官,却是开始对樊若水口诛笔伐起来,一开始矛头才只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