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云淡风轻的将王溥和范质二人关于将禁军消减至十万提议又重新说了一遍,说得很是简单,又像与他无关的一件事般。
王洪脸色大变,看向刘楚信和高彦晖。刘楚信和高彦晖也神色有些不对,不知道三人是真不知此事,还是故意表现出这般模样。“这……这……”王洪为难了起来,“此事牵涉过大,我只怕不能帮刘、高二位兄弟做决定。”
王洪此言也极为有理,他言下之意,似乎又将话语权重新还给了刘楚信和高彦晖。可在刘楚信和高彦晖看来,王洪哪里是还他们什么话语权,明明就是将一个烫手山芋丢到了他们的手中,这个问题何止难回答,根本就不能答。
高彦晖和刘楚信对视了一眼,迅速做出了决定,不约而同的道:“我三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又何分彼此?王兄你的主意就是我们二人的主意,还是你来说吧!”
“这……这……”王洪脸垮了下来,仿佛更是不知该怎么办了。范质趁机却是跟王洪说道:“王刺史何必为难?此事事关大周千秋万世,你只需要照着你本心说就是了,不必太在意其他方面的东西。
“今日有我和王大人,陛下也在,就算我们作不了主,陛下拿不了主意,还有太后娘娘在,她会为你作主的。”
满朝文武有些不耻范质的眼下所做所为,说什么照着本心说就是了,可他这般话明显就是赤裸裸的引导和提示了。不过!事到如今看来,范质和王溥都是稳稳的占着上风,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看着范质不可一世的样子,赵光义心中冷笑不已,暗道:且再让你得意一会儿,待会儿让你想哭也哭不出来。
范质转过身去,自然没有看到赵光义眼中迸出的一丝寒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王洪一个人身上,王洪好像知道今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当下也平静了下来,似乎在想着接下来的措辞。
“按理说禁军乃是我大周坚如磐石的基础,大周南争北战,能从诸国之脱颖而出,禁军可以说是功不可没。”跟着锋锋一转,王洪又道:“可是眼下时局艰难,边关三州之事不能不坐视不理,需要尽快拿出主意来才行。”
王溥和范质见到王洪居然一张嘴就为禁军说起话来,心中多少有些担心,但听到王洪提及边关边州之事时,方才松了一口气。
王洪这番话其实说了相当于没说,半晌之后,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是有一个能两全其美的法子就好了。”见王洪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不肯表态,范质心头多少有一丝不快起来,明明事先已经商量好事情,可事到临头,王洪也表现得太不痛快了。
就算王洪有心在众人面前表演一番,但也演得有些太过了,便是一旁的王溥也不由得暗中皱起了眉头。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王大人你还是说说你的看法吧!”王溥提醒了王洪一句,希望他能按着事先定下来的剧本走,不要再浪费时间了。王洪看了看王溥,又转头望了赵匡胤和赵光义兄弟两人一眼。
王洪眼中似乎饱含着一丝歉意,在王溥和范质二人看来就是如此,终于觉得尘埃落地,大局将定,王溥和范质都准备长长的吐一口气。
“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听过王洪这句话,王溥和范质准备吐出的气憋在了喉间,硬是吐不了出来,甚是难受。尤其是范质,一张脸都涨红了,更是不住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