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这个忽归儿?”柴荣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应该是一次十分偶然的机会,当时此人就是眼下这身打扮,称自己是在大食人,同时跟朝鲜人和倭国人做生意,当时好像还有一个人辽人也掺杂其中。
“本来一开始为父也没有用此人的主意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辽人、朝鲜人和倭国人皆打了起来,差点儿闹出了人命,
“后来大军出动,将这些人都抓了起来。你不知道当时有多么热闹,公堂上又是辽话,又是朝鲜话,还有倭语,却是没有一个人听得懂。这个忽归儿倒好,给三人临时充当起了翻译了,不过他是为自己了脱罪。
“最后终于找到三个人,一个能懂辽话,一个能懂朝鲜话,最后一个听得懂倭语,几经核对之下才知道问题是出在这个忽归儿身上。
“忽归儿先是将一样东西卖给了朝鲜人,可是倭国人出价更高,于是他又打算将东西转让给倭国人,而这时候掺进来来的这个辽人,想用一颗夜明珠跟忽归儿换取这样东西,忽归儿最后决定跟辽人交易。”
“这忽归儿虽然见风使舵很是让人不齿,但话说回来,商人逐利乃是其天生本性,他想将东西卖给谁,那也是他的自由。”柴宗训打断道:“该不会这样父皇就把他抓起来了吧?”
“当然不是!”柴荣继续说道:“关键是辽人最后发现这样东西是假的,于是不要了,而这个忽归儿仗着自己会多国言语,一会儿撩拨朝鲜人,一会儿撩拨倭国人,甚至是那个辽人也被牵制其中。
“彼此因为言语通,最后只有选择用武力解决问题,这个忽归儿倒也当真了得,把朝鲜人和倭国人外加上辽人,都耍得团团转。
“按理说忽归儿卖假东西,几经挑拔更是险些酿成血案,依我大周律例,当叛他百军充军。我见他会说多国言语,着实难得,这样的人才也许以后能够用将得上,所以在问过他的意见后,就将他留在了‘椎子营’充当其中一个教习。”
“后来呢?”柴宗训对这个忽归儿越发的好奇起来,“我在‘椎子营’中,见此人似乎跟谁都处不好,他在‘椎子营’中不会干了什么天大的坏事吧?”
“谁说不是呢?”柴荣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最初部他愿不愿入‘椎子营’的时候,他答应得比谁都要快,听得能免去充军之刑,甚至想都没想都答应了下来。我现在怀疑他当初根本就没有用心听我跟他说过的话,我说过一入‘椎子营’唯有将自己当成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
“可这忽归儿倒好,自从入了‘椎子营’之后,无时无刻不再想着逃跑,在此之前已经逃跑过十多回了,都被抓了回来。
“也不想想这‘椎子营’岂是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且不说戒备森严,到处机关重重,也幸亏他都是没有跑出多远就被抓回来了,否则就算他用一百条命也不够他死的。在前两次他逃跑的时候,我也实在看不下去。
“于是将这‘椎子营’周围的布置跟他说了,之后又逃跑过一次,待失败之后似乎也知知道自己没有跑出去的机会。
“这是这一年多,才渐渐熄了想要跑出去的心思,这个忽归儿,若说他一开始不答应我进‘椎子营’,我也绝对不会让他进的。”柴宗训歇了口气,又补充了一句,“要早知道是如今这个样子,他想入我也不会让他进的。”
想不到这忽归儿如此生猛,居然还有这样的往事,不要说柴荣了,柴宗训都有一剑将此人了结的心思。
不过!柴宗训还是跟柴荣想的一样,这个忽归儿留着以后会有大用。当然!前提是确定他不是奸细的身份。
“难道‘椎子营’中其他教习会跟他如此疏远,他可以说是教习中的败类。”柴宗训自言语的说道,教习中的败类跟后世老师中的败类也差不了多少,都是让人敬而远之的对象,“‘椎子营’其他教习哪个不是柄持着一颗为国为民之心?只怕也只有忽归儿这个另类了,一言一行皆是为自己打算。
“谁说不是呢?”柴荣接过话头道:“这个忽归儿与其他人格格不入,不用说其他的教习看不起他,便是他教的学生也看他不起。”
给柴荣这么一说,柴宗主终于明白这个忽归儿在“椎子营”到底是什么地位了,难怪柴荣会把他安排在最后一个来介绍,而且介绍也是几个字带代。如果在柴宗训前世,一个老师混成忽归儿这个样子,倒不如找一块石头撞死算了。
混到让同事看不起,连学生也鄙视的地步,这忽归儿倒也真算可以的,一个汉人还要成天装成一个大食人。
想到这些,柴宗训有点想笑起来。不过仔细琢磨一番之后,又问柴荣道:“那父皇发现这些年来发现他不断是要逃跑,可是要跟什么人联络,或者说在他逃跑的这段时间内,皇宫内外可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
柴宗训想了想,跟着摇了摇头,回道:“若是真的有人中忽归儿联络的话,只怕这个地方早就住不去了。”
听过此话,柴宗训细想之下,觉得似乎也是这个道理。虽然这是在皇宫之中,外面的人未必敢大动干戈,但“椎子营”隐密的消息绝对是藏将不住。若是这般,“椎子营”定然浮出水面,不可能再隐于暗中。
“那如此看来,可以排除忽归儿是奸细这个可能。”柴宗训继续猜测道:“他这么急着出去,也许是想见什么对于他极为重要之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