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挠头,不知如何是好。
“哎,您不用这么客气。”辰子戚趁机上前扶住他。
“还未谢过王爷。”李于寒客气道。
“您是阿木的舅舅,那就是我舅舅,以后叫我子戚便是。”辰子戚打蛇上棍地直接攀亲戚,三言两语就认了个舅舅。
“好。”李家舅舅竟还有些高兴。
“舅舅,坐下说,”辰子戚十分顺口地就叫起了舅舅,“前日在土地庙外见到一群庐山剑派的人,他们都是您的弟子吗?”
“是我师兄的弟子。”李于寒温和道,他是庐山剑派掌门最小的弟子,入门七年,还没有开始收徒。
辰子戚顺着话聊,问起了素心宗的事。却原来,长剑门的几个弟子,在酒楼里见素心宗的女弟子长得漂亮,便开口玩笑了几句,恰被晚来一步的赵素柔听见。赵素柔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一言不合就杀了两人。
事出有因,双方都有不对。赵素柔是长辈,出手教训晚辈也说得过去,只是做事太过,杀了人。最后庐山派调停,素心宗赔长剑门一万两银子,这事就算了结了。
“咦,还能讹钱?”辰子戚眼前一亮,没想到江湖纷争,还能用钱解决。一时间捶胸顿足,早知道就不走了,当场认了舅舅,让舅舅做主,叫素心宗也赔偿他一笔钱。
李于寒抿唇轻笑。
聊了一上午,辰子戚已经跟新舅舅商量好,过些日子跟他去庐山派拜会庐山掌门。至于阿木的问题,常娥是寸步不让。
“且不说这打一棍子放一个屁的性子,他也不是学武的料,跟着你去庐山,指定要受欺负,”常娥拍板道,“你若是想外甥,就到王府来看他,我也不拦着,但要带走,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阿木被常娥护在身后,心中满是高兴。因为常娥经常提醒他舅舅的事,他一直担心哪一天舅舅找上门,娘亲就把自己还给舅舅了,没料想,自己能跟哥哥一样,被娘亲护着。
“皇叔说过,我这根骨不宜学武,”阿木糯糯地开口,“我,我想跟着娘亲。”
李于寒叹了口气:“也罢。”
辰子戚亲自把新舅舅送出门,门前有许多行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庐山派的三叠剑穗,很容易辨认,这消息当天就传到了府尹的耳朵里。
府尹出身剑盟,自然是听过李于寒的名号的。庐山派不世出的天才,如今庐山掌门最看重的徒弟。本以为没什么靠山的藩王,竟然跟庐山派炙手可热的人搭上了关系。
“小的听到,简王叫他舅舅。”报信的人如是说。
坐不住的府尹,又提着礼物去了王府。
这一次,辰子戚没有着急见他,把人晾在前厅,自婺瘛
“神鸡,我好缺钱啊,”辰子戚抬手摸摸小红鸟的尾羽,“你这尾巴,瞧着有点像神鸟凤凰。”
丹漪扬起脑袋,迈着步子在桌上走一圈,骄傲地展示他那一根毛毛。
“要是拿去卖,估计能值不少钱。”辰子戚捏住从面前划过的尾羽,似乎考虑着要不要拔下来卖钱。
小红鸟惊恐地“啾”了一声,迅速跳到一边,努力把尾巴藏起来。
“傻鸟,逗你呢。”辰子戚笑着弹它屁屁,这小东西,对这一根毛毛宝贝得很,窝在他怀里睡觉的时候,还要先把尾巴捋正,生怕压到了。若是真拔了,他估计就要失去神明的眷顾了。
随手翻开手边的《妖神集》,找到关于凤凰的记载。以前他一直觉得神鸡是个长不大的鸡仔,看到那片尾羽,恍惚明白过来,它可能真的是传说中的神鸟。毕竟章华殿中,供奉的就是凤凰与龙。
书中画着一副白描的凤凰图,顶生两羽,长者呈流云逐风状;尾羽纤长,翎眼似孔雀,羽根有整齐的短毛,比之孔雀翎要端庄精致许多。
再看关于凤凰的记载,修长白皙的手指,在一行字上停留下来。
【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
梧桐,竹实……眼前浮现出住梧桐林、吃竹米的丹漪。一个荒谬的想法,忽然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王爷,府尹大人已经久候多时了。”福喜过来提醒时间。
辰子戚放下手中的书,把小红鸟拿起来塞进衣服里,扬起下巴,神色傲慢地去了前厅。
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的府尹,在厅堂中走来走去,忐忑不已。料想是自己上次的态度惹恼了王爷,这次一定要好好弥补一下。
“曾大人久等了。”辰子戚漫不经心地说着,坐到主位上。丫鬟上来倒茶,稍稍喝了一口,便咣当一声放下,似是嫌弃茶水,又似是不耐烦眼前的人。
府尹曾山的心,随着这一声响咯噔一声,陪着小心道:“王爷可是不喜欢这茶水,下官带了上好的雨前龙井来,您尝尝。”说着,把带来的礼盒呈上,大大小小的七八个,也不知装了些什么。
辰子戚看也没看,耷拉着眼皮,回想早年二皇子教他的东西。要敲打下属官员,就拿他最在乎的东西说事。
“本王初来乍到,很多东西都不懂,请教了舅舅才明白。这剑阳城最大的问题,莫过于长剑门与短剑门之争。既然以后此地归本王管,那这事就得由本王做主。”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辰子戚复又端起茶盏,缓缓喝了一口,“本王与长剑门的葛洪也有些交情,他跟本王保证,只要让他师弟做上府尹之位,长短之争便可平息。”
葛洪,就是那日在土地庙跟素心宗对峙的长剑门首徒。
府尹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