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还在墨迹什么?到底是走不走啊?”完全没感觉到这其中的刀光剑影,海伍德皱着眉看着这三人杵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也不晓得这是在干嘛。
轻飘飘的瞥了熊孩纸一眼,杜予涵勾勾嘴角,“走,当然走。”
临时营地的四周,只有稀稀落落几个禁卫军在把守,对于他们这几人的身份也不盘问,随意扫了两眼便放过去了。
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选择冒生命危险的进城的,除开为寻亲铤而走险的家属以外,就只有那些为了暴利的亡命之徒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亡灵的恶臭,越是往前走,味道越浓烈。在相距大门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两排临时堆扎的栅栏零零落落,十几个卫兵打扮的人死守在栅栏内,蹲坐在几个大沙包临时堆砌的防御工事里头,随时监视着城内战事的变化。
来到关卡门前,破旧的木门大门紧闭着,修修补补钉着很多木条。与木门只有两米距离处挖着一条壕沟,看得出来当时挖得很仓促,随意搭上几块破木板就当是桥了,走在上面嘎吱作响,好似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
杜予涵低头往壕沟一看,横七竖八堆放着破碎的残肢,看上去像是被烧焦的黑炭,保持着死前痛苦的挣扎姿势,梗直僵立在原地。
而跟在后头的拉斐尔则拧着眉头,看着这堆尸骸很久,才慢慢跟了上去。
和城门守卫交涉了很久,对方才愿意放行。
在守卫难以理解的目光下,四人缓缓通过了城门。在刚出事故的那会儿,确实是有很多佣兵想着趁火打劫,可后来情况急剧恶化,镇里的人想逃都来不及,谁还会要进城来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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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广的街道一片死寂,四处都冒着点点火光,滚滚浓烟遮天蔽日,能见度仅有十多米。昏暗的油灯在浓烟中若隐若现,空气中隐隐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道路上一片狼藉,倾倒的马车,满地的瓦砾,还有零零碎碎的活死人。偶尔有些仓促间堆砌起来的防御工事,上面染布的黑褐色血迹,无一不在在诉说着战事的惨烈。
“这太惨了……”
眼前这一切让杜予涵不禁唏嘘,从周围的废墟中不难发现,以往条街道肯定车水马龙极尽繁华,如今却变成这人间炼狱。路边的建筑多数已在混乱中焚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尘味,除了偶尔有些残木断裂的声响以外,四周冷冷清清。
杜予涵走到一处结构尚且完好的小平房前,小心翼翼的探头进去搜寻一番,可惜里面除了被熏得焦黑的杂物以外,什么也没有。
如是走了近一刻钟,别说活人,他们连半个活死人都没看到。
“奇怪,为什么守城的卫兵都不见了?”杜予涵蹙紧了剑眉,眼前的情况不容乐观。
根据刚刚打听到的消息,现在城镇内应该有不下五支禁卫军小分队在四处巡查着才对,现在他们走了这么长的时间,却一个人都没有遇到过。
这是怎么回事?
最为诡异的是,越是往城镇内部走去,空气中的能量浓度越是浓郁。方才凯文只是一扬手,基本没费什么劲,一颗硕大的神圣法术便被轻易凝结起来,原本祥和的神圣元素异常活跃,隐隐有挣脱施法控制的意思。
这样一来虽然法术的强度更高,可相对的,敌方的攻击也变得越强大,这样一消一涨,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了。
一行人正警惕的慢慢往前进,走在最后方的拉斐尔则蹲在一处堆还冒着浓烟的尸骸面前。
在进城前就有难民提到过,这些活死人行动缓慢结群行动,虽然没有智商进行战略攻击,可力气奇大,会有再次复活的可能,所以必须得用油火焚烧掉。
他捏起半截像是手指的残肢,凑上前去仔细观察。忽然,原本僵直的肢体传来一股异动,焦黑的关节像是被什么东西扯动微微抽搐了几下,像是在努力挣脱着枷锁,传来细微的骨头摩擦嘎吱声。
拉斐尔眼神一变,一道蓝色的电流如小蛇一般缠上手指,指尖那块还在蠕动的残肢立刻被击成黑色的米分末,轻轻飘洒落地。
“你在看什么?”一道痞痞的男声蓦地从身后响起。
“没有,我在想这些人身上的财物都去哪里了。”拍拍手上的齑米分,拉斐尔站起身来。
“你管它去哪里,即便还在身上我也不会去翻。”嫌恶的看着地上那堆尸体,海伍德捏住鼻子皱起了眉头,“你赶紧跟上别掉队,这里很危险,待会儿老子可没空救你。走了走了,臭死了!”
看到海伍德那夸张的表情,拉斐尔微微一笑,他回头又看了眼那堆散发着恶臭的尸体,快步跟上了前方的人。
就在几人往城镇中心走去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卡兹声,听着像是在咀嚼着什么东西。
为首的杜予涵一顿,又侧耳仔细辨认了方向,示意几人留在原地,轻轻朝声源的地方走去。他在一个小巷口处停了下来,慢慢探头进去。
只见一个圆滚滚的身躯匍匐在地上,皮肤呈现出病态的惨白,有些地方早已腐烂不堪,一道道蓝紫色的筋脉盘踞在皮肤底下若隐若现,合着酱紫色的尸斑,组成诡异的纹理。只见它蠕动着肥大的躯体,大口撕咬着口中的猎物,定睛一看,那分明是些人体部位。
那可怕让人汗毛竖起的骨头咀嚼声,一声又一声的从巷口传过来,听得人头皮一阵发麻。
卧槽!这画面感比电影里头的刺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