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才短短一个月时间,凯文的暗言术已经有那么大得进步,除了天赋凛然,也跟对方的努力学习有关;相比起来,自己的建模知识还是停留在初阶水平,这么一来就被比下去了。
不行,他也要好好努力!
看见杜予涵被自己的话打击得像霜打茄子一般,可没过多久又兀自握拳重新振作,凯文宛然一笑。他才不会告诉对方,每次跟涵四目对接的时候,他也会施放这种小小的精神魔法呢……
“好了,我去看看那两个病患。”把调制好的汤药舀到陶碗里,凯文端起托盘离开了厨房。
“啊,等等我!”见状,杜予涵丢下蒲扇,连忙跟了上去。
原本他也不愿意跟上去的,可经验告诉自己,倘若他不在的话,最终的场面一定会变得非常糟糕。
例如现在。
“靠!这药怎么这么苦?这是给人喝的吗?!”半躺在床上的海伍德浑身扎满绷带,没受伤的左手托着药碗,皱着一张俊脸瞪着碗里黑漆漆的药汁。
“当然是给人喝的,只不过有时候喝的不是人而已。”凯文坐在一旁给他的右手换药,还不忘刺他两句。
“苦口良药嘛,你想快点好起来就赶紧喝了。”杜予涵倚靠在门边,凉凉的看着即将炸毛的某个熊孩纸,赶紧插上一句。
虽然心里不甘,可还是分得清轻重,海伍德别扭的又喝了一口,最后实在是难以下咽,他吐着舌头把碗推到一边去,“对了,那家伙还没醒吗?”
“当然没有,你以为每个人都跟qín_shòu一样四肢发达复原能力超强吗?”把绷带解开,凯文用干净的布沾上特制的药水,一把拍到伤口上。
“嘶!你,你轻点,轻点……”
“啊,抱歉。”凯文没啥诚意的笑了笑。
“你个娘炮肯定是故意的!”海伍德火冒三丈,巴不得一手把药碗倒扣在对方头顶。
闻言凯文也不发怒,只是清理伤口的手用力一按——
“嗷!——”
看着海伍德疼的龇牙咧嘴,杜予涵不禁叹了口气,“少爷,这就是给你的教训。下次逞英雄之前先掂量一下实力,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还不知道你会被卖到哪里去呢。”
“那又怎么样?”冷哼一声,海伍德露出厌恶的神情,“他们居然把人抓去,下药之后卖到妓院做奴隶。这种人渣,死不足惜!要我见一次揍他一次!”
“qín_shòu就是qín_shòu,行动前都不动动脑子。”闻言,凯文神情依然倨傲,可是下手轻柔了许多。
“我知道这种人很该死,但你下次可以别那么冲动嘛。”杜予涵摇摇头苦口婆心的劝道,不过看对方倔强的抿紧嘴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估计下次遇到了还是会头脑发热冲过去。“对了,你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吗?”
“当时我正走着呢,他就这么生生撞过来了,我哪有空当去问出口?”海伍德气结。
“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你就这么冲上去抱打不平了?”杜予涵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对方。
“谁晓得会变成这样啊……”摇晃着碗里的汤药,海伍德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似乎对于出了这种状况也感到很郁闷。
明明他才是最无辜的,结果不但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揍,为什么还要被人教训啊?
靠!都是那帮变态的错!当时果然不该就这么放过他们的!
海伍德把自己也只是幸存者这一事实选择性的遗忘掉了。
一道柔和的圣洁魔法融进了创口,凯文仔细检查一下愈合的情况,又重新把伤口包扎好,“好了,手还没断,斗气也没残留在里面,再当个几天独臂人就又可以出来为祸一方了。”
海伍德摩挲着包扎得很完美的伤处,憋了半天的谢谢还是说不出口,只能揪着被单一言不发。
啧,中二病又犯了。
“我去隔壁看看那人的情况。”简单收拾一下药物,凯文站起身来往外走,在走到房门口时,他又回过头来对着海伍德微微一笑,“对了,记得把药喝完,不然晚饭就别想吃了。”
海伍德:……
完了也不管对方的破口大骂,勾勾嘴角径自离开了房间。
嗯,看来这种特制的苦药效果不错。
凯文轻轻推开房门,这本来是个小杂物房,房间中央用几张木椅临时搭成的木床上,睡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男子。他神情有些憔悴,脸上布满细小的瘀伤,但依然遮挡不住其动人的美貌。
昨天他替这男子进行初步治疗,除了软组织的擦伤,内脏并没有受到什么重伤,再调养个一两天应该就没事了。
只是有一点他觉得很不解,对方身上的某些身体机能跟平常人不太一样,他的治疗术起到的作用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被下了药的缘故,他打算今天再仔细检查一下。
把药碗放置到桌子上,他轻轻走到床边,左手刚放在对方的身上,准备掀起被子检查伤势,忽然神情一动,浑身动作一顿,眼眸直直盯着对方安详的睡脸。
霎时间,房间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唯留下轻微的呼吸声。
良久,凯文深深吐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看着沉睡的伊人,慢条斯理的抬起出左手,隐藏到宽大的衣袖间,“药放在床头,有时间就把它喝了。”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或者直接倒掉也可以。”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卧室,顺手带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