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乃是月圆之夜,清昭凡纳河开始上涨。
拓跋赫炎在露天邢台上,亲自进行祭祀。
他虔诚地跪在清昭的护国神麒麟兽前,缓缓将黄金面具摘下。
举国百姓全都下跪,而此时在麒麟兽神像之上,那耀眼的越海明珠绽放着无尽的光芒。
拓跋赫炎亲自倒上酒,然后将酒端起,转身走到了高台上,他目视着所有人,然后看着下面跪了一地的臣子和百姓,“天,佑我清昭,百姓福康,安居乐业!我清昭,定繁荣昌盛,永世不衰!”
说罢,他将美酒倒在地上,划出一条长线。
他的黑眸目视着前方,深邃,又令人不懂。
无殇,今日是你生辰,你等着我将这天底下最珍贵的礼物送给你。
拓跋赫炎转身,直接离开邢台。
而剩下的臣子与百姓,皆贺。
拓跋赫炎推开修巽宫的殿门,然后走了进去。这宫殿,总是少了一点的人气,安静得连自己都感觉到害怕。拓跋赫炎慢慢走入这里面,入了内室,靠近那床榻。掀开珠帘,拓跋赫炎就坐在那床榻边上。
“无殇,生辰快乐。”拓跋赫炎抓起她的手,轻轻地贴在自己的脸上,摸着,“你知道我准备了什么礼物给你么?”他笑了笑,在她的手上一吻,“我爱你,无殇。”
拓跋赫炎将她从床上抱起来,然后就朝着宫外就走去。
“王,马车已经在外面。”龙宇在殿外候着,看到拓跋赫炎抱着纪无殇出来,立即就行礼。
“孤王和她,就离开几天,你替孤王好生照顾好太子。孤王相信,他会是一个好君主。”拓跋赫炎笑了笑,黄金面具在他的脸上熠熠生辉。
是,依云上城将纪无殇的心换了,她的心是在跳,可是,醒来了她只喊了一个字“琮”,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当中。
那颗心,不是她的心,却是在她的心房中跳动。
拓跋赫炎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
拓跋赫炎按照依云上城所言,将处在地牢中的北宫珉豪救了出来,他依然还是那个镇北王,只是,拓跋赫炎也知道,北宫珉豪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北宫珉豪了。
北宫绝世与依云慕辰幸亏被依云上城及时稳住心脉并没有死,而在拓跋赫炎的医术之下,真的活了过来。他们得知的是依云上城救下他们的,而听闻最后依云上城宁愿牺牲自己也救了纪无殇,遂默默无言。
依云慕辰征询了北宫绝世的意见,终商量过后,还是让北宫鹏彦改了姓氏成为新的西域王,而慕辰公主与驸马摄政。
皇甫炫与马如意入皇城斩除了白傲梅(即是媚妃),逼迫了周帝禅位,周帝于冬夜不治身亡,宁贵妃等嫔妃殉葬。
自是,西域偏安西方、大夏周朝与清昭相安无事,北边渤海不敢犯境,东边扶桑不敢入侵。
拓跋赫炎此时将纪无殇紧紧地抱在怀中,然后将身上的袍子都解下来盖在她的身上,“无殇,冷不冷?我打你去雪山看看那铁树好不好?那铁树大概的也该开花了。”
雪山一年四季冰雪不消融,那雪飘得满天都是,让人看着心中都生出爱恋来,那雪实在是无暇,又纯洁。
山脚下的人真是难以相信,竟然在这雪花漫天的日子里头,看到一个身穿极为华贵的貂皮大衣,怀中抱着一个同样是身穿厚厚狐裘的绝美女人。
要知道,这里因为四年前,雪山老人消失之后,这里再也没有多少外人前来,一些居住久了的人,不舍得离开才依然有着伶仃的一些人而已。
而今日,竟然来了这两个身份不凡的男女。
那女人,脸儿有些红润,像是在熟睡。
而那男人,薄唇微抿,黄金面具在微弱的阳光之下,也能够反射出绚烂的光芒来。
周围的百姓不敢上前,多多少少的人都知道。
那是清昭王。和他那沉睡了十多天的王后。
红颜多薄命,自古有情郎。
拓跋赫炎的脚步很稳,他时而看着怀中的女子,薄唇笑笑,有时候说上一两句话,然后又继续抱着她向上走去。
“当初,你跪着上这雪山之巅,而今,我抱着你上这山。时隔四年,这里一切都没变,我的心也没变,无殇,你应该也没变才是。”
“你喜欢这平静的漫天雪花的日子,我曾经在你的眸中读出这样的信息,可是,我那时候给不了你,而今,我们就在这里,一辈子可好?”
拓跋赫炎抱着纪无殇终于上了这雪山之巅。
老远看着,天空中飘落的,不仅仅是雪花,而夹杂着,还有花瓣。
红色的,铁树开花。
“无殇,你看,花又开了。”拓跋赫炎抱着她,语气柔软,“这里恰好无人,我们可以在这里住下。”拓跋赫炎抱着纪无殇坐在铁树下,然后轻轻拥着纪无殇到了怀中。
他指着那外面的空地,“东边的那块地,我们可以种上桃花,等到春天的时候,我们看桃花开。西边,种上梅花,冬天冷的时候,我们可以在那里赏梅花。北边,种上无忧花,无忧花开满天,甚是好看。
你舞蹈,我弹奏或是吹箫,可好?”拓跋赫炎笑了笑,然后低头,吻上她的额头。
“无忧花,桃花,铁树花,梅花,都承载着我们满满的记忆。无殇,别抛下我。”拓跋赫炎吻了吻赫炎吻了吻她的唇,抱着她坐在这铁树下许久,任由着那花瓣不断落下。
夜色竟然如此的撩人。
拓跋赫炎紧紧地抱着床上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