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前。”谢林毫不掩饰地承认。
“为什么不告诉我?”容鹤问。
“我想告诉你来着。”谢林说,“记得吗,我说过只要你肯把打开的按摩棒塞在后面一整天,我就告诉你一个消息,但你拒绝了。”
“那天你要带我一起去接受新闻采访!”容鹤冷冷道。
“那又怎么样?”谢林反问,“难道亲姐姐和容氏还不如容三少尊贵的面子重要?”
“如果我知道那个消息有关我姐姐……”容鹤挺起身子,恨恨地瞪着他。
“没有什么如果!”谢林抬起一根食指,轻而易举就将容鹤按了回去,“我能给你选择的机会已经不错了,不会再给你什么如果。”
容鹤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如困兽般盯着谢林,可双方力量对比悬殊,这个眼神毫无威慑力,甚至显得可怜。谢林少年时曾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眼神,如今果真得到了,他又爱又得意。
“我可以让你回去探望你姐姐。”谢林说,“但是有条件。”
容鹤一言不发,向后靠进沙发,放松身体的同时,微微张开了腿。
没有半分犹豫。
谢林忍不住笑出声。
“不不,不是这个。”谢林说,“我不要这个。”
容鹤狐疑地看着他。
“下星期有个私人活动,你陪我一起去。”谢林说,“去了我再告诉你条件是什么。”
第二周某天,一大早容鹤就被刨出被窝打包送上飞机。他在气流的颠簸和谢林怀里睡得昏天暗地,一梦醒来,天色过午,飞机已经降落到印度洋中的一座小岛上。
谢林这时才告诉他“私人活动”是什么。
当年谢家大少猝死时,谢林才二十来岁,根基浅薄,人手不多,又是外室所生,谢氏轮阿猫阿狗都轮不到他掌权。最后他能独掌大权,要多谢一位道上大佬的支持。
这位大佬名叫方显,虽不姓谢,却是谢氏头号功臣。谢林回家夺权时,他在众人面前站在谢林这边,无形中增加了谢林获胜的砝码。后来谢林赠予其大把金钱,又给其谢氏二号人物的地位,五年来两人通力合作,谢林打通白道,方显继续经营黑道,将谢氏经营得蒸蒸日上。
方显有一独生女儿,名叫方玫雨,是方显的掌上明珠。他年近四十才有这个女儿,宠得全城都知道这位方小姐。今次是方小姐的二十四岁本命年生日,人都说本命年诸事不顺,方显偏不信邪,要给女儿大办生日宴添喜。他给谢林下了请帖,谢林自然要给方显面子,于是来了。
这座小岛为私人所有,据说岛主是方显的朋友,听说侄女生日,大方借出小岛举办生日宴。小岛孤零零悬在印度洋中,四面环海,只能靠飞机出入。岛上唯一的机场近日提高至最高安检级别,唯有收到邀请的客人方获准进入。
方显待客周到,尤其谢林是他的老板,他的周到更做足十成十。下了飞机,早有方家的加长版凯迪拉克候在一旁,方显的私人助理全程陪同,一边往酒店走,一边向谢林与容鹤介绍岛上风土与人情。谢林向来冷心冷面,阴沉着脸坐在一旁不做声,也不知听是没听,容鹤却听得津津有味,时而与助理先生搭几句腔,一个错神,瞧见路边树上掠过一个灰扑扑的东西,容鹤兴奋地一拍谢林大腿:“看,猴!”
“啪”一声,拍得巨响无比,谢林疼得瘪了瘪嘴,冷面险些破功,气得一把拽回容鹤按在自己怀里。
“老实会儿吧!”
酒店坐落于小岛东部,走出酒店正厅便是一大片沙滩碧海。容鹤平时总被谢林关在家里,难得出门,跟没见过世面似的,见啥都新鲜。他想起自己带了泳裤,跃跃欲试想要下海,谢林却明显没这个打算。他叫侍应生把行李送进房间,转头看着助理。
“那位先生来了吗?”谢林压低声音。
“上午到的。”助理问,“谢先生现在去见,还是明天?”
谢林对着墙上玻璃的反光整了整西装与领带,低声道:“我现在过去打个招呼吧。”
说完转过头,对容鹤道:“我去见个朋友,你去旁边的休息室等我,一会儿回来我带你去吃东西。”
“见什么朋友啊?”容鹤笑问,“这么神神秘秘的?”
“不该问的不要问。”谢林捏了捏他的脸,唇边擦过一抹快得看不见的笑意,“乖乖等我,别惹麻烦。”
说完就走了。
谢林是贵客,谢林带来的人自然是贵人。容鹤被人敬为上宾,三四个侍应生陪着他去了休息室,又是端茶又是上点心。确实有点饿了,容鹤低下头随便抓了块小点心吃。蛮好吃,蓝莓味。他又抓了一个,草莓夹心。如此开开心心吃了四五个,门口忽然响起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他抬起头,门外走进一老一少。
年长些的个子不高,穿着深蓝色的老式西装,已经不再茂密的头发全都梳在脑后,许是因为多日忙碌,他的眼底挂着重重的眼袋,但女儿的生日在即,纵忙碌也欣喜;年轻些的也是娇小玲珑身材,整个人裹在一条乳白色的日式洋裙中,而她的皮肤竟比洋裙还白,像能反光,长相虽没有多出色,却十分耐看。
方显年已六十,步伐却铿锵稳健,他大步走在前面,方玫雨拎着包跟在他身后。他直奔休息室,眼神先是在室内扫了一圈,没看到谢林的身影,这才将目光落到容鹤身上。
“三少,”他同容鹤招呼,“谢先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