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好像是qín_shòu的生日。qín_shòu在辅育院的人缘很好，在学员里头qín_shòu像大哥一样，他知道qín_shòu常常帮人排解纠纷，必要的时候也揍揍不受教的学员。

有学员爱慕他爱慕到半夜跪在他的床前，自动脱裤子说要给他肛，被qín_shòu用温柔的笑容婉拒了。

qín_shòu在教官间的人缘也很好。每个师长都对qín_shòu赞不绝口，院长提起qín_shòu过去犯的罪时，总是会拿起手帕来拭泪，彷佛qín_shòu是他儿子，qín_shòu杀的是她丈夫那样。

院方会替每月的寿星定期办生日会，说是生日会，也就只是买个蛋糕、轮流发表待在笼子里的心得罢了。那个月恰巧只有qín_shòu一个人生日，那场生日会前所未有的盛大，连教官们都破了戒，让青少年们玩到深夜，才勾肩搭背地回到宿舍。

而他从头到尾都藉口尿遁，躲在厕所里看他从图书馆借来的政府推荐优良绘本。

他以为qín_shòu不会再有精力找他了，但他错估了野生动物的生命力。那晚qín_shòu还特别热情，缠著他移形换位、乾坤大挪移。

直到他一如往常哭著求饶，qín_shòu才从後面搂著他，他们身体都是光的，身上盖著冬季院方发放的羊毛厚被，他浑身的水份都被榨乾，身上的汗水、脸上的汗水，眼角的汗水，以及那个地方渗出的汗水。

全部结束之後，qín_shòu罕见地还搂著他。他一度qín_shòu想再来一次，但qín_shòu开口。

「你想要什麽？」qín_shòu问他。

他茫然地仰躺在qín_shòu身下，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眼睛茫然地看著上方永远不会变高的天花板。

「我想要翅膀……」他不自觉地脱口。

「翅膀？」

qín_shòu歪了一下头，好像头一次听见这个辞般。

「你是说鸟吗？你想要只鸟？」qín_shòu最终做了结论。

但他没有答话，他只是一直盯著天花板，彷佛那里看得见天空。

qín_shòu是优良学员，他很快就得到了保护管束，而他的观护人也很快认为他优良到无需再管束。

qín_shòu的释放令下来那天，qín_shòu夜袭他，把他带到他们起居大楼的最顶楼，他永远不知道这个「优良学员」哪来顶楼的钥匙。

他被qín_shòu压在铁网栅栏上，背顶著尖刺的栏网，qín_shòu便抬起他的两只大腿，迎面进入他。铁栅栏整个都在晃，有一度甚至晃到他以外他们就要坠毁，他们会一起坠毁，一起摔死，一起结束这场荒唐的闹剧，只因为他们都没有翅膀。

但那一次，是他第一次看见qín_shòu做爱时的表情。以前qín_shòu总是从背後进入他，他望著qín_shòu微微阖著的眼，半张的唇，还有额角微微沁出的薄汗，半仰的颈子和鼻梁连成一道好看的弧线。qín_shòu的脸原来那麽性感，他在高潮前一刻恍惚地想。

原来qín_shòu，也能有人类的表情。

「我们不要分开好吗？」

所有的事情结束後，qín_shòu问他。澎胀的下体还像热楔一样嵌在他的体内，他想qín_shòu指的应该是这个部分。

「这样……哈啊……要……怎麽分开？」他喘息著。

qín_shòu似乎很满意的样子，凑近他的脸颊，那是qín_shòu第一次吻他。

他想那是因为他们面对著面，方便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