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偏偏,这个家伙每一次说出不像他性格说得出来的话的时候,表情都没有其他时刻的自然。
似乎触及到了欺骗这个问题有什么令人无法接受,艾西尔松开了自己的手臂,终于直起身子,看到了那张脸上温柔的神色,他抿了抿唇,皱起了眉头,“我没有。”
诺埃尔微微侧过了头,上挑的眉眼看起来令那份温柔消散了不少,“所以?”
艾西尔眨了眨眼,皱着的眉头并没有松开,“没有人教我……不过,一定要说的话,我遇到了一个心理医生。”
这一次小少爷总算从侧写师的身上下来了,跟着坐在了一旁,距离身边的人很近,然后他仰头倒在了柔软的沙发背上,舒展了手臂,像是在回想当时的场景,他开口说道:“我去了巴尔的摩。”
这么说着,他又转过头来看向了兄长,“你去过了巴尔的摩,不是吗?”
诺埃尔跟着看了看对方,猜测道:“但是你来的稍微晚了一点。”
艾西尔点了点头,又接着道:“可你坐的是飞机。”
这解释了对方从何得知自己的踪迹,按理来说是十分合情合理的,但一个长年生活在巫师界的人来到麻瓜界知道从航班这种东西下手,其实还是非常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这总比拿试图袭击fbi行为分析部要来得让人好接受一点,至少航班这种东西还能在进入麻瓜界的时候更容易被普及到。
“你知道,当地的人对你还是有点印象的。”见对方没有什么表示,他又摊了摊手解释了一句,诺埃尔点了点头,示意这一点自己还是知道的。
毕竟当时他并不是只在巴尔的摩待了一天,尤其是他暂住的地方,出入的次数就更加多了,所以当地的人会对他有印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不过其实对于那些人来说,会有印象的更大原因是那一张长得特别好看的脸,更别说诺埃尔走的那一天还有另外一个同样长得特别好看的人在场,这种视觉效果还是非常容易让人产生一种比较深的印象的。
艾西尔收回了手,直接侧过身体,一半靠在了沙发的背上,“你走的那一天买了两次报纸,本来似乎早上就要动身了,却一直拖到了很晚才走。”
湛蓝眼眸的小少爷头歪倒靠在了沙发上,笑道:“这有点奇怪不是吗?”
诺埃尔轻皱了眉,很快又松了开来。他倒是没有想到当地的人对他的印象会深到这个程度。
“所以我就买了报纸来看了看。”这样说着,金发的巫师又凑近了现在已是属于自己正前方的位置了的少年,笑意愈发深厚,“你的琴拉的非常好,诺埃尔。”
“琴弦这种东西一点都不便宜,看完报纸以后就扔掉它,这种事情比出发延迟还要奇怪。”顿了顿,小少爷的语意又转了转,道:“可你一开始买了它,我还是非常高兴。”
但是诺埃尔的重点总不会像对方一样放在琴弦上,他买琴弦的原因,与令对方感到高兴的原因,并不是同一个。艾西尔说他遇到了一位心理医生,再到琴弦与报纸,对方所说的那个人是谁,他也已经差不多明白了。
一个可以制服杀人犯的心理医生,虽然也不是很有疑点,但是既然艾西尔这么说了,那么那位心理医生大约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一个能制服杀人犯的心理医生,诱导一个任性得有些自我少爷做出那些事情,似乎也很平常的样子?
不过只要这样一想,再想到报纸上对那位心理医生评价,看样子那似乎是一位披好了绅士皮囊的高智商犯人?
棕发的探员理了理对方落在脸颊上的发丝,将话题从琴弦上转移了开来,“你和那位心理医生谈了什么?”
对于面前之人如此算得上亲密的动作,艾西尔显然心情愉悦,他抓住了即将要抽离自己面颊的手,回道:“一些关于你的事。”
“于是他就建议你尝试袭击行为分析部?”挑了挑眉,诺埃尔还是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就那么任由对方抓着了。
艾西尔摇了摇头,接下来的话说的有些局促,“他建议我好好地了解一下你……叫我坦率一点,再行动力加强些。”
“……”诺埃尔有一瞬间短暂的沉默,动了动被抓着的手,表情中似乎没多大意味,语气说不上是好是坏,他说:“我以为你以前已经够坦率了。”
任性到坦率的地步,行动力就更是不用说了。
小少爷还是放开了面前兄长的手,诺埃尔垂眸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没有再看向对方,只是问道:“那个医生是叫莱克特?”
这建议真是效果上佳的催化剂,连一个思想保守的巫师都被催化成了单打独斗的恐怖分子。
艾西尔回复了肯定的答案,“他还说,他很想见一见你。”
闻言,浅棕色短发的侧写师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抬眼看向了对方,浓长的睫毛弧度漂亮,虹膜绿如湖水,他提议道:“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见他好了?”
这个时候,对方其实并没有笑,但是仅仅是这样看着自己,眼睛里面完整地呈现出自己的身影,哪怕表情里一点都看不出来任何多余的情感,可只要是这个人,他就毫无抵抗力。
他点了点头。
他们离开bau的时候时间正是晚上,虽然现在他们也聊了一会儿,但也一样是当天晚上,如果是普通人要在这个时间说去巴尔的摩就去巴尔的摩,那就并没有那么方便,可这两位是巫师,这个时候说要去巴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