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娟前脚一进手术室,他后脚就抓住老李头的衣襟,恶狠狠道:“如果我妈出了什么事,老子跟你没完!”
老李头被他勒得面色发紫,喘不上气儿来,李安鹏见势不对,忙让人把他俩分开,他挡在老李头面前赔笑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徐攀呸了一口,厉声道:“这事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先拿三万块钱过来,后面的我们再慢慢算!”
徐攀狮子大开口,开口就是三万块,李家村的人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李安鹏皱眉道:“你这要求有点过分了,你妈出事可跟我们没关系。”
李家村其他几个人附和道:“就是,关我们什么事?做法的钱我们可是一分不少全付了,她赵春娟出事,只能怪她自己道行不够,关我们屁事!少在那儿讹我们,把她送过来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还想要钱?做梦!”
徐攀的脸一黑,上前跟几个说话的人推攘起来,他大声嚷嚷放狠话:“老子说了要三万,少一分钱,老子弄死你们!”
李家村仗着来的人多,可不怕他,直接推攘回去,“咱们就是不给,咋啦?你弄死谁啊你?我们都在这儿呢,你狗x今天倒是弄死一个给我们看看啊!弄不死你他妈就是孬种!”
两拨人眼看就要在手术室门口打起来,医院的保安迅速过来,把他们分开。村长李安鹏好歹当了多年干部,脑子十分清醒,当即就让人去报了警。反正出了李安良他们家的事儿,他今年任期一到,肯定是没法继续当村长了,可不能再让这事儿给搅和进去。
警察接到报案后,连夜赶到医院,做了笔录。
警察听完整桩案件,也有点方,他们还第一次遇到这么奇葩的案子,现行法律里也找不到相关依据。比起赵春娟在做法的时候,被怪物伤了眼睛,警察们更愿意相信,李家村人说辞——她是在放火烧老李头家老槐树的时候,出了意外,被火和烟雾给熏着了。这么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明摆着就是赵春娟自己自找的。
当然,具体什么个情况,还要进一步调查取证。警察们初步认定伤者赵春娟是事故主要责任人,暂时驳回了徐攀的无理要求,让大家先回去,等之后调查结果出来,再通知大家。
徐攀很不服气,嚷着要找李家村的人打官司,李家村的人自然也不甘示弱,两方当着警察的面差点打起来……
一番折腾下来,老李头回到家已经晚上两三点了。
第十一章 鬼之子
赵春娟的眼睛彻底瞎了,晦气缠身,狠狠病了一场,熬到出院,一头花白的头发全白了,消瘦许多的脸沟壑纵横皱纹遍布,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岁都不止。
不管徐攀怎么蹦跶,李家村那边咬死不肯赔一分钱,法律程序也走不通,比起赵春娟的‘自作自受’,她纵火烧老李头家的老槐树,差点把人房子给点着了,才是板上钉钉的罪,人证物证俱在,对方随时都可以反咬她一口,让她尝尝牢狱之灾。
徐攀上蹿下跳好些天,见实在捞不到半点好处,这才十分不甘心的消停下来。
赵春娟没有医保,在医院里住着纯粹是烧钱,短短一个多星期,就花了近一万,他儿子游手好闲还喜欢打牌,她给儿子攒的媳妇儿本全折了进来。每天躺在医院病床上,听儿子嘟囔‘今天又花了多少多少钱’,赵春娟心里比割她肉还难受。
偷鸡不成蚀把米,老本给她掏空了,眼睛也瞎了,赵春娟心里恨毒了李家村那些人。当然,李家村的这群人里,她最恨的还是老李头一家。痛恨之余,她又十分惧怕那个不知什么来路的小怪物,明明是个活人,身上的阴煞之气却比厉鬼还要浓厚千百倍,十个厉鬼加在一起投胎,都不如他一半可怕。
一个照面,赵春娟就被他毁掉了神眼,本就没有多少的修为,也几乎化为虚有,就连寿元,也受了影响。
这种宛如煞神在世的怪物,就是再借赵春娟一百个胆子,她不敢也没能耐把他怎么样。
就这么算了?
赵春娟看着眼前无穷无尽的黑暗,感觉着自己无时无刻的虚弱,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李家村众人,谁都没有料到赵春娟会马失前蹄,出这么大的事儿。他们众口一词咬定赵春娟是被烟火熏瞎了眼睛,借以逃避责任,但是当天在老李头家围观的人不在少数,砍树、烧树时种种异象大家都没忘,赵春娟一番遭遇也是让人唏嘘不已。
李家村的人可不知道赵春娟真正的目的是毁树挖宝,在他们眼里,李春娟是在给老李头家做法时出了事,于情于理,老李头都应该出点钱。
人嘛,总是同情他们眼中弱者,反正站着说话又不腰疼。
老李头在医院里待过那么些年,见过也听过不少事儿,赵春娟的儿子徐攀又是个混不吝的混子,一旦他松了口答应给钱,这事儿就别想善了。而且他们家现在几乎算是没有经济来源,他就那么几万块钱积蓄,养儿子都嫌不够,哪里有多的钱给赵春娟?
再说了,赵春娟要烧他们家老槐树,她问过谁意见吗?是他们求着她烧的吗?于情于理,老李头都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对不起赵春娟。
村里人都传老李头在外面发了财,结果现在他一分钱都不肯出,村里某些自认为厚道的人,多少对他有了点看法。
赵春娟虽然在老李头家失了手,出了事,但是给村里人除晦气是用了心起了效的,喝了她给的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