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从天灵盖一直席卷而来蔓延全身的酥麻感让他有些蒙圈。
有点微妙,有点奇怪,好像被人捏着心脏轻轻掐了一下,不疼,但触感很清晰。
“我.......”他张了张嘴,嗓子也有些哑了。
“你什么你.......”梁铮扭头看他,“麻溜的滚去睡觉,我乘了三小时飞机,两小时出租,你再废话一句信不信我吐你身上。”
谢宗南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梁铮疲惫的脸,心里浮起一丝愧疚。
“对不起。”他垂了垂眼。
梁铮将大衣挂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最后重申一遍啊,我过来找你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我爸和你妈现在已经在一块了,理论上你是我弟弟,之前咱俩隔着情敌这身份谁都看谁不顺眼,现在陈彻走了,就不要互相有偏见了,你是我弟,我是你哥,就这么简单。”
谢宗南愣了愣,刚才困扰着他的“为什么”模模糊糊探了个头,被硬拉狠拽的扯出了一点边边角角。
因为他是你哥。
谢宗南抬头看向梁铮,对方已经脱了大衣,只剩一件白色衬衫,他扯了一把领带,胸前的扣子随意解开了两颗,露出紧实的胸膛。
谢宗南总觉得当下有点儿晕,手脚跟脑子不在一个频率上。
他走了几步,定格似的看着梁铮没动。
“还不出去,我要换.....”
衣服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谢宗南就往前扑了一下,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梁铮吓得偏过头去,用脚踹了一下对方的小腿。
谢宗南双手撑在衣架上停了一会儿,然后低头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梁铮闷哼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谢宗南松开手,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上嘴了,他惊恐的后退了几步,背对着他捋顺了思绪,抢在梁铮前面开口道,“我.......我咬你是因为,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把我当成陪床的,也在我锁骨这儿咬了一口,不,你是又亲又吮,害得我几天上班都得穿高领。现在我.......我还给你”梁铮还在朝他瞪眼,谢宗南往前走了一步,忽然笑笑,“就当做个纪念,我们忘记情敌这个身份,重新开始吧,哥。”
梁铮摸了摸锁骨上的牙印,朝谢宗南投了一个“自行领死”的眼神,抬脚又要踹,谢宗南浑身是伤可跑的倒挺快,简直身轻如燕的钻出房门,还顺带道了句晚安。
莫名其妙被小狼狗附身的谢宗南咬了一口的梁铮站在窗口愤懑的吸了两根烟,这憋屈劲儿还没消下去。
洗澡的时候脑子有点混,他估摸着是乘太久的车给闹得,整个人都有点儿晕,潦草冲了一把,梁铮出去擦脸,镜子里的人黑眼圈浓重,瘦了不止一圈,脖子那儿还有一个明显的红印。
他呲了呲牙,谢宗南属狗的吗?真是出息了,居然敢咬他!
还咬得那么重。
啪啪带响的。
当医生真委屈他了,活生生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流氓嘛。
又想起对方叫的那句哥,有点低沉有点沙哑,谢宗南声音其实很好听,平时不刻意压低嗓子的时候挺清冽的,纯净又温和,介于男人的稳重和男孩的青涩,被惹急了声音会拔高几度,有时候会大舌头,捋都捋不顺,一害羞紧张就磕巴.......
梁铮有点不着边际的回想,又觉得自己傻`逼想这玩意儿干嘛,可思绪一下没刹住车,来回飘散了下又回到谢宗南咬他那儿,这人咬在他锁骨上,抬起来看他的时候眼睛是弯着的,里边儿藏着影影绰绰的光斑,还挺清澈,挺可爱,挺好看的。
那个咬痕估计要很久才褪得掉,都能看清齿印了,丫还用虎牙磨了下,真他妈疼。
梁铮用手摸了摸,忽的感觉脸上有点发烧,他久经沙场,油盐不进的脸皮居然也有被人戳破的时候,在镜子面前跟自己大眼瞪小眼一阵,暗骂一句神经病,半夜不睡觉,尽东想西想抽风了。
“睡觉,睡觉。”梁铮按了按眉心,将脑袋埋进枕头里。
临睡前又想起一件事,给老朋友打了电话,吩咐完了事情才睡下。
谢宗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虽然腰酸腿酸手疼脚疼,但心情挺愉悦,浑身骨头都是软绵绵的,刚下楼发现梁铮提着一个包要出门。
“你还要去b市啊?”
“昨天偷跑出来的,项目还没谈成呢。”梁铮往门口一看,笑了,“真.天女散雪。”
谢宗南说,“出门是不是不方便啊?”
“不方便也得走啊,你当钱是那么好赚的?”
梁铮把帽子戴起来,没有围围巾,谢宗南一下就看见了自己咬的那一口,还泛着红。
瞬间有些躁得慌。
梁铮扒拉着门回头看他,“咬人的时候你多英勇啊,现在怎么不敢看了?”说着还把衣服往下扯了扯,笑的坦坦荡荡的模样。
谢宗南摸了摸鼻尖,还是挺尴尬,想起自己昨天头脑发晕的举动,脸有点红。他诶了一声,非常生硬的转移话题,“你几天回来啊?”
梁铮说,“五天吧,也可能四天,说不准。”
谢宗南仰天叹了口气,“你帮我请了假,自个儿出差去了,我吃饭怎么办?换药怎么办?”
梁铮眯了眯眼睛,却没生气,“我发现你这人平时憋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闷得要死,现在怎么回事儿?还学会耍无赖了?”
谢宗南被戳得脊梁骨都歪了,他咳了一声,想反驳,却被梁铮打断了,“无聊就看雪,饿了也可以啃雪。”门口的出租车按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