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先说你喜欢我。”我强调,“必须是你先喜欢我!”
蒋文生轻笑了一声,伸手刮了一下我鼻子。“真是小孩儿!”
这话留给您自己吧!我扭头,却忍不住想发笑。心里好像有点……甜丝丝的感觉。
蒋文生的伤口哗哗淌血,我有点急了,“这不能失血过多而死吧?”
“这也就是女人一个月的流血量。没事。”蒋文生安慰我,挂着笑的脸上一点怒气都没有。
我有点内疚,虽然说起来,这都是他自作自受——谁让他摔东西,然后还欺负我呢——但毕竟是我带他来这个地方的,不是?
蒋文生的手下很快赶到。其中一个秃头男人还拿着一堆文件。
“老板,他们人都到齐了,会议可以开始了。您这样……”
“没事,让谢鲁过来给我包扎一下就可以。”蒋文生对秃头说:“程金,付账,多陪人家点钱。”
说罢,蒋文生扭头看我。
站在一堆人中,我有点手足无措。我没想到蒋文生这么晚了居然还有公事。
“送你?”他问。
“不用。”我摇头。
一阵折腾后,蒋文生走了。我和老谭随便聊了几句,打车去见谭流。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h城的冬天黑夜总是格外漫长。霓虹灯在在闪烁,把这个城市的繁华和萎靡大片大片的点亮。
酒吧。
昏暗的光线,低迷的音乐,还有一个看起来华丽而颓废的男人。
“来了?”谭流修长的手指摆弄着手中的酒杯,微笑。不似等了我两个小时的模样,没有丝毫不耐和烦躁。
“不好意思……”我试图解释。
“没关系。”他打断,“来了就好。”
我随便点了杯饮料,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自然没有破绽地完成我的任务呢。
“我叫谭流。”谭流看着我。
“嗯?”
“28岁。未婚。”
“哦。”
“身高182,体重67公斤。”
“呵呵……”
“喜欢男人。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同性恋。”
“……”
“我上过很多男孩子。漂亮的男孩子,让他们的身体像白莲花一样美丽绽开。”
我拿纸巾擤鼻涕,这么猥琐的话让他说的真优雅。
谭流微笑着,“但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他并不需要我回答。径自讲了一个简单的故事。家境优越的漂亮男孩、聪明、骄傲、富有美术天分。谭流苦苦追求,始终未得手。那个男孩子却因飞机失事而被列入了失踪名单。如果他还在这个世上,现在也许已经成为了有名的画家。
这样的故事,我并不感到意外。我有时候也会写这样的稿子,因为人死了,于是遗憾美丽的留下来。不过这两年死人的已经过气了,无论是得绝症还是意外事故都被人写的太多了。真恶俗!我想。
“你还在上学吗?”他问。
“d大,美术系。”我淡淡回答。
“你看。多巧。”谭流伸手摸我的脸。
我微微侧脸,闪开。“我和他长得很像?”
谭流看着我,眼神中有痴迷——我知道那不是给我的。
“很像。”他说。
我继续擤鼻涕。
“林弟弟啊,你说你是不是老天抛下来送给我的礼物呢?”
我是我妈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怎么会是老天抛下来的?这些有钱人果真无聊。
“呦!这不是小花吗?”毛姆环着一个人走过来。当我看清他手臂中那个人时,着实吃了一惊。
我腾地站起来,那人别过脸去。
“林广山,你怎么……”
他转过头去不愿看我。毛姆似乎有点喝多了,卷着大舌头,指着他说:“这个……这个是新来的……不错吧?”
他又指着我向林广山介绍:“这个林小花是你的前辈,多……多向人家学习,人家来‘夜色’不过几个月就,就……”
“林广山,你现在不应该在上大学吗?”我急忙打断毛姆,不想他在谭流面前说过多。
林广山终于与我对视,眼睛中居然都是怨恨。“林晓麟,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你干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