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让海泊再次疼痛难耐,兰郁的一盆冷水只消除了他短暂的难受,冰冷的水打湿衣衫,浸到肌肤上,因为寒冷的刺激,有一刻他觉得能喘上气了,但没多久,疼痛继续袭来。
“筱筱”他大叫一声,他真的很想告诉她,他现在已经痛到生不如死,但是叫完以后,他已经痛到没有力气再说出后面的话来。
就在海泊觉得自己快要痛死了的时候,米筱筱的唇印了上来,她鼻腔里的呼吸暖暖麻麻的扫拂在海泊脸上,像春风绿柳抚过,轻缓得让人舒心,好久好久以后,疼痛减轻了点,海泊脸上收紧的毛细孔开始缓缓张开,牙关也慢慢松动。
慢慢他觉得有团火,在把他骨子里的那些虫蚁烧得四下逃窜。
很久以后,他把脸靠在她湿漉漉的头发上,虽然神情还带有一丝强压的痛苦,但明显已经能控制住情绪。
“筱筱,放开我吧。”他在米筱筱耳边轻声说,“谢谢你,接下来让我自己来罢。”
兰郁听到这儿动作神速的奔出阳台拿来一把剪子,一刀从刚才打死结的地方剪下,从两人身上转着圈取走网线后,兰郁终于知道自己的力道有多大了,她居然把这两人的衣服都要勒进她们皮肤了。
海泊得到释放,直接在地板上盘起双腿,他回忆着昨天翟缙边给他疏通经脉边教他运气的方法,闭上眼,他开始忘我的用内力追逐着那些可恶的小虫。
兰郁和米筱筱不敢打扰他,看到他的神情一点点舒缓开,她两的心也得到安慰。但是两人都打定主意不让海泊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万一他又失控呢?还是得防备着点。
大眼瞪大眼也着实无聊,不能对话,米筱筱就示意兰郁把手机关成静音,她从微信里给兰郁发过去一句:你的翟缙呢?关键时候就掉链子!语句后面还带着一串愤怒的表情。
兰郁就给出个抱歉的尬笑,无奈的回了句:不知道,电话没接,短信不回。
米筱筱就不可思议的看向她。这可不是翟缙担兰郁的召唤他都敢不搭理,他要造反了?偏头想了想,她又发出一句:他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兰郁咬着下嘴皮凝眉细想了下,顿时觉得背心渗出一股寒意。刚才被海泊的行为吓到了,也忙着去帮米筱筱的忙,都还没来得及深入的去想翟缙的问题,现在被米筱筱提醒,她从心底生出一抹惊恐,翟缙,你怎么了?
站起身正想躲回卧室再给翟缙打个电话,门铃响起。兰郁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难道是翟缙回来了?却看到米筱筱飞快的冲过去打开门,被她拖进来蒙住嘴不让发声的是魏寒。
兰郁这才想起,她刚才叫了魏寒赶紧来的,而翟缙也有自家的房门钥匙。兰郁什么都没说,失望的继续回房去打她的电话。
魏寒被米筱筱蒙着嘴拖进门,还没反应过来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米筱筱就对着他耳朵轻声撂下一句“盯紧海泊”,就进了海泊住的卧室,去找她以前留在这儿的衣物,准备换下那身湿衣服。
魏寒不敢大意,走到沙发旁坐下,两眼紧盯地上盘腿打坐,一身上下跟米筱筱同样湿乱的海泊,心里纳闷嘀咕:有谁来告诉我,这屋子里发生过什么?咦,海泊这姿态,难道师父传授他新的功夫了?这可不行,我也要学。
师父?师父呢?
翟缙一早去了属于他的封闭训练场,他的三十个学员每天在那儿接受他神秘功夫的传授。
今天齐益佳没有来,他在忙高玫的事。
想到高玫即将被保释出去,翟缙的脸色就愈发阴郁。家里被她毒害的海泊,还在承受痛苦的煎熬,曾经兰郁也被她伤害过,可现在她即将逍遥法外,这是什么世道?翟缙越想心情就越糟糕。
如果没有齐益佳的一再叮咛嘱咐,甚至态度强硬的命令,翟缙一定会杀了高玫。但是现在他只有等,等齐益佳给他高玫被保释出来的信号,然后,他已暗自打定主意,跟踪高玫,拿到她作奸犯科的证据。
翟缙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这已是下午三时,离海泊毒瘾发作越来越近,但是齐益佳那边依然没有动静。翟缙就有些走神,盯着地面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
三十个学员把手背在身后,身形笔挺的站立着望着他,他们已经做完他规定的一个动作,但是教官好像在想心事,下一步该做什么,没人敢就这个问题对翟缙发出询问。
偌大的操场安静到连蚊虫都不敢发声。
手里的手机屏幕突然就亮了起来,有信息传进来,训练的时候为了不打扰学员,翟缙一向是把手机调成静音,因为他都要求学员不能带手机。虽然自己没遵守自己的规定,可谁让他是教官呢,还是一个从上到下没人能管的教官。
‘高玫就要释放,速来!’果然是齐益佳的信息。
翟缙拿起外套就要走,这才想起面前还有三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自己。
“今天就重复练习我教的运气方法,”因为自己的走神,翟缙还是很内疚,但是孰轻孰重他有自己的衡量,“明天,我开始教你们点穴。”
“点穴!”
“终于进入正课,盼得我好辛苦。”
“是啊,真的是望穿秋水啊。”
“真的?我们真的可以学这门天下奇学了?”
“哎,教官,你要上哪儿去?”
“怎么教官走了?”
学员兴奋得议论纷纷,而翟缙边潇洒的穿外套,边迈着急促匆忙的步伐走向停车场。那里有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