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让他最记忆深刻的是大三那年夏令营的事。
萧白从教室出来就看到站在大树下的三人,天气很热,大家是一个比一个穿的凉快,尤其是那些个小女人,恨不得腿上的短裤能再短一些,萧白自己就一t桖,一长裤,霍泽阳那骚包货却是穿的很‘清凉’。
每次和霍泽阳走一起回头率就变得极高,当然,这不是赞美的意思。
萧白都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那两块遮羞布。
“怎么来学校了,今天不是有事吗?”大步走到三人面前,萧白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才开口说着。
孟瑾澜身子斜靠在大树上,一手插兜,语气悠然,“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吗?眼见都到暑假了,家里就安排着让我们去那什么……”孟瑾澜顿住,显然是忘了。
这边霍泽阳接了口,“军事夏令营。”
“哦,对,就是那东西,我就琢磨着怎么能让你落单呢!所以也就帮你报了名。”
“你说什么?”本来漫不经心的萧白一时不知该有何反应,不加思索的就问出了口。
孟瑾澜不紧不慢的开口,“什么什么,我说我帮你报了名,军事夏令营。”
“不去”萧白怒目而视。
“不去也得去”孟瑾澜毫不示弱。
“我暑假还要忙公司的事呢,你也知道公司刚步入正轨,我怎么能离开?”
萧白软了语气,“而且,那地方又不能带手机什么的,公司出了事儿我也不能第一时间知道。”
“当老板的哪能事事亲为,要员工干嘛?行了,就这么说定了,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公司出事儿的”孟瑾澜站直身体,走到萧白面前,开口保证。
那边霍泽阳也开口附和,“就是,去吧萧白,你不去就我们三人多没意思,而且就泽均那木头,也不能算进去不是。”
霍泽均扫了眼他家大哥,满心的无奈。
萧白看着三人,三双眼睛都期待的看着他。
“我能说不吗?”萧白问。
“你说呢?”孟瑾澜答。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暑假。
早上五点不到就要出操,中午就顶着烈日的味道训练,晚上也是要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睡觉也睡不安稳,因为军营挨着山,所以蚊子特别多,萧白每天晚上累得躺床上快睡着时,就传来“嗡嗡”的叫声。
日子过得可谓是苦不堪言,萧白每天睡觉前都会诅咒帮他报名的孟瑾澜,许愿让孟瑾澜一辈子找不着媳妇儿。
所幸也就20天,当迎来最后一天的时候,萧白高兴坏了,也就没有反对几人的提议。
事情还是霍泽阳那货提出来的,说是最后一天了,他们都没出去转转,所以就提议晚上几人上山玩去。
夏令营四周都围着山,大晚上的也看不太清楚。
几人就借着手电筒的光上山,四周很安静,只是偶尔的传出动物的叫声,树木长得盘根错节的,也不好过人,每走几步就会被树枝什么的勾住衣服,萧白又开始后悔了。
他们走的地方临靠山边,右边就是山崖,几人走的小心,四人萧白排在第三个位置,而孟瑾澜则是在他后面。
萧白想着事儿,一时也就没注意脚下,结果就给踩空了,等孟瑾澜反应过来去抓萧白时,人影都没了。
萧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转圈圈似的滚向下边,身体和脸不时的被树木残枝刮到,一抽一抽的疼,最后救了萧白的是一棵大树,当他的腰撞上大树的瞬间,疼得都没感觉了,而左脚则是碰到了一块石头,躺在那儿,萧白心想自己今天可能就挂这儿了。
看着上方的天空,萧白心想真美,月亮又大又圆,星星又多,萧白的心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沉到了湖底。
萧白在失去意识前,心里骂着,‘草,爷就是走了也还是会回来的。’
萧白醒了过来,不过萧白宁愿他没醒过来,他还是躺在老地方,一动不能动的。
萧白有些怕,四周安静得厉害,只是偶尔传出动物的叫声,风吹着树叶,沙沙的响。
月光照在大地上,投射出淡淡的月光,萧白试图给自己找点事做。
不经意的,萧白的视线扫过了周围的树木,然后,萧白就开始数着自己目光能到达的大树。
最后,萧白又睡了过去,等萧白第三次醒来时,心里只有浓浓的绝望,就像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萧白就被淹没在那铺天盖地的沙里面。
第几天了?第二天晚上了吧,萧白心里想着。
黑,布满天空,四周静的吓人,萧白很冷,心,很绝望。
很多年后,萧白还是记得那个情形,记得孟瑾澜迎着月光,像天使般的身影。
在很多人眼里孟瑾澜是邪恶的,甚至是恶毒的,萧白却从不那么认为,在那个他心里只有绝望,只剩痛苦的时候,是孟瑾澜解救了他,鼓励着他,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背着他一步步的离开了那个对他来说属于噩梦的地方。
也是那个时候萧白放下了对孟瑾澜上辈子见死不救的怨恨,心里想着,认了这个好兄弟,要一辈子对他好。
从未有人知道过,在萧白掉下去的瞬间,孟瑾澜心里的恐惧,也是那时,孟瑾澜知道了自己对于萧白不寻常的心思。
那年的夏天,萧白放下了防备,孟瑾澜爱上了自己的好兄弟,霍泽阳开始思考一件事能不能做,霍泽均则是真正意义上知道了人命的脆弱。
东方的天际,溶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