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胡子转向滕宁,“我宏运会就是要做这路生意,怎么样?”
肖佩也说话了,“阿九郎也对这个感兴趣。不光我们,k市哪个小帮小派不想掺和一脚?滕会长不会与兄弟们为敌吧!”说着,肖佩看了看端坐一旁的宋清鸿。
宋清鸿但笑不语,没有丝毫站出来助阵的意思。肖佩咬了咬嘴唇,思量着要不要尽快把清鸿帮拉下水。
“你们的兄弟我不会关心。”滕宁一笑,“但就算宏叔对自己的兄弟没情谊,您对我们k市的其他帮派总不能没义气吧!”
滕三站在滕宁身后,一边听着,一边观察众人的反应。钱是好东西,这里的众位老大的良心恐怕还没鸽子蛋大,不过是不肯冒险触常青会的霉头,不代表他们不想。有宏胡子挑头,一切都好办。如今滕宁这么一说,在座诸位面色一凝,倒是都想听听下文。
滕宁看向鲨鱼,“鲨鱼老大,河里的虾米如果遇到了海里的鲨鱼会怎样?”
“嘿嘿……”鲨鱼咧咧嘴,“还不够我塞牙缝儿的!”
滕宁点头,“还是您懂得道理……”
“滕会长,我们没空跟您打哑谜。”肖佩不想让滕宁再说下去,突然打断,“今天宋先生也到了,m市的港口和货运都有支持,这事儿我们也不是平白无故提出来。有钱大家赚,兄弟和帮派的义气大家顾。”
滕宁转头看着肖佩,脸上一直带着的微笑以可见的速度隐去,剩下的,就只有独属于滕五的冰冷与肃杀。周围的人只觉得大厅里的气温陡然冷了几度。肖佩看看宏胡子,又看看滕宁,觉得莫名压力劈头而来,强笑道,“滕会长,您看呢?”
滕宁盯着肖佩没有说话,鲨鱼张口“噗”地一声,一口脓痰落在肖佩脚边,哼哼着说,“谁的狗,自己看好!”
肖佩陡然变了脸色,刚想说话,只见滕三站起身,在旁为滕宁添了茶,左手中一直把玩的刀旋转不停,“有人第一次参加众义大会,可能以为这是他们家开的茶话会。会长不必跟阿猫阿狗一般见识。”
滕宁冷笑一声,目光向宋清鸿扫去,一样看过去的还有宏胡子。
宋清鸿私心是想来看看滕宁,表面则是来为宏胡子助阵的。既然肖佩提到,此时不好不出面。轻叹一声,宋清鸿站起来,走到大厅中央,满脸的笑容轻轻化解了此前的僵持。“这是k市的众义大会,原本我是不该参加的,但这次关系到清鸿帮与k市各位老大的合作,我不来一趟,倒显得没诚意。”
宋清鸿来回踱步,接着说,“m市地界小,只有一个清鸿帮,不管是港口码头还是货运物流都掌握在我帮自己手里。可惜市场没有k市大,有货源没销路。k市不一样,是周遍几个城市的商业中心,m市的大款官太太周末还要到k市购物。可多年以来,k市市面上也没什么新鲜的东西。我提供货源,你提供渠道,k市和m市的兄弟们一起发财,有什么不好?”说着,宋清鸿走到滕宁面前,戏谑地说,“再者,我还有个私心,就是想和k市的各位老大多多联络感情。”
滕宁暗自咬咬牙,娘的,这小字说得正经,可冲着自己的脸上,眼神挑逗、面带桃花的样子,感情是来调戏我的?心中一动,顺即想到了滕五,这宋清鸿是冲着滕五来的,可惜……斯人已去……
宋清鸿背对着他人,只面向滕宁,开始还看着他脸上动气的表情觉得有趣,谁知人家看了看自己,便随即流露出一丝黯然神色。他瞪着眼睛的时候还看不太出来,如今眼帘低垂,浓密的睫毛在脸上留下暧昧的暗影,竟让人觉得这是一种脆弱的表情。
宋清鸿心中一动,几乎忘记了此时此地,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从没料到,滕五阴狠肃杀时充满惊魂动魄的魅力,好象一头纯黑的豹子。同样一个人,在偶尔黯然神伤的时候,也让人几乎移不开目光,只想把他揉进怀里,让这样的表情只属于自己。
两人之间的奇怪气氛,别说是滕三,就连旁边的宏胡子也看得清清楚楚。宋清鸿对滕五那难以掩饰的掠夺神色,令宏胡子心中一惊,难道……
滕三知道滕宁想到了滕五,轻轻咳嗽一声。
滕宁警醒,收回四处飘荡的思绪,抬眼看了看宋清鸿,眼中带笑,但犀利不减,“宋先生过来联络感情,我们求之不得。怕的是清鸿帮看重的不仅仅是兄弟感情吧!”
宋清鸿也回过神来,笑道,“当然,在商言商,有情意、有赚头,大家不是都好?”
滕宁“呵呵”笑起来,“好,当然好。我也相信宋先生有拿到白粉的能力,可惜这种好就像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到时候,不知道清鸿帮是不是跟我们一起死?”
“此话怎讲?”
滕宁看向鲨鱼,“老哥哥,您说我们k市的帮派是鲨鱼,还是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