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似乎还没有死心,所以我就打电话来跟你讲清楚。你出国之前我就已经和那女人睡了,她可比你讨人喜爱多。日後我们就桥归桥,道归道,别再来缠我,知道吗?」
「……知道。」
「那就这样吧。」男人说著,挂了电话,听到那头传来的盲音,叶潼倒没甚麽哭泣或是悲伤的感觉,他就只是静静地把电话挂了,小心地收回口袋。
「工作的事吗?」听不明白中文的帅哥观察著叶潼的脸色,探询地问,还很体贴的附带一个关心的表情。
叶潼眨眨眼,再抬头已经换了个淡淡的微笑,在渴求yī_yè_qíng对象的单身男人眼里,显得有点魅惑挑逗的笑容。
「没甚麽要紧的,我们先进房吧。」
「好的。」见对方有意继续,帅哥自然是乐意配合不过。他们反手关了房门,比想像中还要狂乱的夜晚就这样展开了。叶潼放浪的接受男人的进犯,表现出作为东方人不应有的yín_dàng和积极,把帅哥满足得欲罢不能,到退房时不停地追问联络方法。也许,对男同性恋而言,爱真的就是这麽做出来的。叶潼无数的恋情,也是从一夜的激情展开。只是现在,看著帅哥那迷恋渴求的表情,叶潼却彷佛可以预想到不到一个月,对方那厌烦冷落的模样。
太熟悉了,对每一次周而复始,毫无新意的模式。
所以叶潼也只是在床头的o上随意写了串数字,然後就在宾馆门前分道扬镳。
这是叶潼今年最後一次碰男人,回香港念最後一年,他忙著final year ,也忙模特儿的工作,加上业界很狭窄,经常碰上那位摄影师前男友有意无意的奚落,叶潼对於夜生活的兴头似乎就这麽打消了,他打从心底想要一个陪伴身边的人,但也同时害怕旧事再重演。
可不可以不劈腿 四
四、
「到这边排成一行、对!腰背挺直,全部!」
严厉的吆喝声充斥著整个场馆,一个月後这里即将要举行某国际知名大品牌的夏季新装秀。从残酷遴选中脱颖而出的模特儿们必须日以继夜接受走台训练,熬饿一两顿饭、被喝骂指责已属家常便饭。
然而,其中也是有些例外。
叶潼靠在墙边,绑著鞋上松脱的带子。今天关於他的部分已经练习完毕了,他可以休息四个小时,等著晚上再参加集体排演。
大学毕业後因为模特儿做得小有名气,加上他也想不出来自己有何专长,就打算先全职做这份靠外表的工作试看看。他唱歌五音不全,但对於舞台表演倒是挺感兴趣。经理人小金表示,先作杂志和一些pv的背景增加曝光度,只要被人相中了,就可以慢慢的全面发展演艺事业,叶潼随便应了,反正他也没甚麽人生大志,有这条路就走这条路吧!
决定来得随便,但事实上叶潼也实在挺适合这一行的。外表够分、体格也够分,经纪公司对他也算是压重了注,打算把叶潼打造成新一代的艺人。只能说机遇、实力、时势,男人都包揽了,所以就理所当然的开展了他的事业。
今天这个秀,也是经纪公司出面,把主秀最重要的位子抢来给叶潼。服装秀向来都是阶级分际的仪式,一大堆野心勃勃的新脸孔负责走头尾秀,中间重头戏的部份,则由经验老到的名模带著意途捧红的新人走。而这次,叶潼明显是最有资历的一员,待遇自然不同。
正打算随外头透过气,一道喊声却让叶潼的脚步顿住。他转头来,只见其中一位略有交情的摄影师正推著某个大个子走过来,看到他那满是讨好的微笑,叶潼就直觉麻烦来了。
「唷!阿潼。」
「嗨,谢大师。」把烦厌完美的收藏在笑容里,叶潼朝对方问道,「怎麽了?有事找我?」
「是啊!有点事需要帮忙……你现在、是要走了吗?」
对方说得体贴而小心,彷佛真的很为自己著想似的。叶潼心里笑他虚伪,他连表演的衣服都换了,不是离开难道就在这里过夜吗?
「是呢,我的部份都差不多……是怎麽了吗?」
其实叶潼大可以马上说要离开并逃之夭夭,但这个业界最可恨也最倚重的毕竟是人脉,在可能的范围里,没人希望无端开罪他人,特别是像谢大师这种有点资历的老手,当广告商找不到人选时,摄影师往往会推荐某些模特儿,间接的为他们搭桥铺路,所以叶潼总是好来好去——就是那个留了小胡子的前度,他也是相敬如宾的。
「其实也不是很要紧的事……」谢大师说著大家都熟悉的开场白,拍拍他身旁那大个子的肩,把人往前推,也是这个时候,叶潼才终於把目光移到旁人身上——没法子,他太习惯忽略无足轻重的人了——「这位……他叫艾历,是德国空运来的新人,听人说你也是会德语的,不介意照料照料後辈吗?」
叶潼抬眼迅速地扫视了这位新人一眼,连自己都必须抬起头仰望的身高,壮硕像特种兵多於模特儿的体格,完美的三头肌一路伸延成起伏的腰线,他穿著凡赛斯最新一季的休閒西装,但凌角分明的脸简直像个斯巴达人。
文明的野兽——叶潼不自觉浮现起这样的形象。
但他的想法随著垂下眼帘就消去了,他见过的美人和帅哥太多,眼前这个虽然条件优渥,却已经不会再让他产生任何感想,特别是——他还是个『新人』,『新人』的同义词是甚麽?没错——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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