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波却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傅笙不停地哭，直到发现傅笙肩膀上湿了一大片，才慢慢停了下来。

“对不起，哥……把你衣服弄脏了。”

江楚凝看傅波冷静了些，扶着他的肩膀，认真地看着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你哥哥，我能知道吗？”

“我……”

“先坐下再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江楚凝去倒了杯温水出来，递到傅波的手上：“你愿意跟我说，我就听，如果不想，那我就这么陪着你，不怕，啊。”

傅波感受着热水传到手心里的温暖，还有哥哥抚摸过自己头顶时的温柔，眼泪再一次溢满了眼眶。

“哥，”傅波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旁边傅笙的手上，垂着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深呼吸了几口气后，缓缓开了口，“我……我在你离开后，找过很多男人，很多……”

“……”江楚凝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表情，也不知该作何反应，以前她就知道傅波有过很多男朋友，可是现在为什么又要提起？

“一开始，我是气你抛下我不管，想做些什么让你吃醋，让你回头，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可是，你并没有回来。我等了你很久，后来在酒吧随便找了一个人yī_yè_qíng之后我就后悔了，可是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傅波顿了顿，强压下心中泛起的苦涩继续说道，“我想，也许我也可以忘记你，可以过更好的生活。后来我的每一个床伴，有富二代，也有中年大叔，不管是什么人，对我来说，只要有钱就行，其他……并不重要。有钱了，我要什么都能得到，再也不会因为一小块蛋糕傻乎乎地送上自己的真心。可是我错了，无论跟多少人上过床，无论从他们身上我得到了多少东西，我的心里脑子里还是只有你，你的名字就像被烙在灵魂上一样怎么也抹不去！我一次次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可是明知道已经被你拒绝，还是不甘心，就像哪怕心脏已经血肉模糊我还是想把你的名字挖掉一样。我好恨你，我想忘了你，可是……我更爱你啊！”

傅波喊着，紧紧抓住了傅笙的手，泣不成声。

“我……对不起……”此刻除了这苍白无力让人憎恨的三个字，江楚凝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傅波的心情她又怎么会不理解，自己心爱的人在眼前，却无法与他成为恋人，不想一直被这种痛苦折磨，就只能让自己死心。

“傅波，其实你喜欢的，并不是我。”江楚凝搂了搂傅波，看向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雨水顺着玻璃滑下，在窗上留下一道道弯弯曲曲的痕迹。

“我喜欢你，我当然喜欢你！”傅波有些激动地抬起头。

“你喜欢的是过去的我，不是现在的。”过去的傅笙才是你爱的人，而我不是他。江楚凝在心里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傅波皱起了眉，傅笙眼里的东西他看不懂，他说的话他也听不懂。

“你是说……你喜欢上别人了对吗？”傅波的声音有些发抖，其实早就知道的，只是真的说出来，却觉得那么无法面对，“你喜欢施梓霖，那个跟你同居的男人，对不对？”

“不是这个原因，就算我不认识他，我们也还是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是因为……因为我脏吗？”

傅波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早就后悔了，你是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我却把自己弄脏了，再也不配跟别人争了……”

“别说了！”江楚凝用力抱紧了傅波，傅波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她心脏一阵阵地疼，“傻瓜，你是我最爱的弟弟，怎么会脏！不许再说这种话。”

“最爱的弟弟……”傅波轻声呢喃，反复念叨着，“可是永远也不会是你最爱的那个人。”

傅波现在深陷在里面，江楚凝知道，现在跟他说再多遍都没有用，钻牛角尖的时候，别人是拉不出来的。可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他交往过那么多人自己是知道的，甚至都当场撞见过他和一个男人在厕所……可是为什么现在才后悔，还这么纠结这个问题？到底，他还是放不下傅笙吗？江楚凝没办法，只好拍了拍他的背，说道：“我搬回来跟你住吧。”

也许真正相处过，傅波才会看清楚自己的心。

“什么……什么？！”傅波眼里顿时射出了亮光，“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搬回来跟你住。”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

“但是，我只住到你明白过来为止，如果你还在纠结，住满一个月我就回去。”

“……好！”不管怎么样，能住在一起就好，傅笙哥肯定会慢慢重新喜欢上自己。

江楚凝点点头，站起了身，衣角却立刻被拉住了。傅波起得急，后面那里被扯到，疼得差点往地上倒去，还好被傅笙哥一把抱住。

“哥，你去哪儿？”

这小家伙就这么怕自己离开么？

江楚凝叹口气：“我明天搬过来，今天得回去收拾一下啊。可是你刚刚怎么回事，怎么站都站不稳了？你病了？”

“没，没有。”傅波有些躲闪，“那你今天先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不对，刚才还担心自己离开的，现在怎么又催自己走了？

“那你回房间吧，等你睡下了我再走。”江楚凝站着不动，就这么看着傅波。

“……”傅波没办法，忍着疼痛往卧室走去，可是他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