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有光见张贺又陷入某些情绪里,大概知道他又和他的小情人闹别扭了……简直神经病,因为他的小情人喜欢有古意的男孩子他根本都不敢把他往他和宋自稼身边带,藏得严严实实的,出去喝酒,接到一个电话口气是十足的不耐,但永远立刻起身,多一秒都不逗留……
难得你有情,我有意,不好好在一起,两个大老爷们整天作些幺蛾子有意思吗?
哪里像我。
我爱的这个人没头没脑地埋头吃着东西,纯然无忧,一切安然,他哪里能知道我在水深火热里面煎熬了这么些年,如果我是张贺,爱人有幸也爱我,我恨不能把天上的太阳都摘给他,怎么舍得让他还有一点的不如意。
可是。
可是。
张贺插起盘子里的一块木瓜,以为别有洞天,但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甜甜蜜蜜的木瓜。张贺蹙眉,“有光,你要不要这么敷衍我,切盘木瓜就敢往桌子上摆。”
有光帮云起切好一大块鸡胸肉,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本来要上的菜是橙汁木瓜,但是橙汁被不小心浪费到某个人身上了。”
张贺,“……”
云起觉得两个人之间有杀气,乖乖地埋头吃饭,看得有光眼里的温柔更盛三分。
张贺觉得这是在刺激他……还没搞到就这么恶心人呢……
“有光,你这么喜欢吃木瓜是要丰胸用吗?看不出来啊,你对自己的身材还真是十分关注呢。”
有光不为所动,“中国传统医学里的木瓜指的是宣木瓜,celes属蔷薇科。而阁下现在吃到的是番木瓜,属番木瓜科。而番木瓜里的木瓜蛋白酶能够分解蛋白,并不能够丰胸。张贺,你的生物学基础有这么差吗?”
“……”
“……”
但这一顿饭妥帖的中餐还是一定程度上慰藉了张贺受伤的心灵。云起接到电话要去学校跟导师的一个项目,张贺恰好也接到电话,他们两个便刚好一起出门。云起发现张贺到厨房去提了一个纸袋子,有光收拾着碗筷,“那是我赏给他的,放心,他没有偷拿咱家东西。”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起的慌张甚至逗乐了张贺,“行啊,真是会过日子。”
然后这两个人出门,云起大概瞥见了袋子里装的是今天有光提前打包好的方便处理的食物。张贺见小朋友对他从家里拿出的东西这么感兴趣,不仅也解释了两句,“这是景有光为我家那位准备的,否则你以为想做我朋友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只有景有光能上位。”
我没有以为啊……
云起还不是很有为什么大家都想要做张贺朋友的这个概念,一时反应不上来。张贺内心吐槽,是不是做受的人都比较迟钝,跟他们家的那个简直一模一样。
“有光真得很好。他表面看起来是个冷酷的变态,实际上是一个很体贴的……变态。”张贺在景有光听不见的时候永远说着他的好话,当然是他自以为是的好话。
张贺在一次醉酒之后跟景有光同志谈心,因为他喝得实在是大,实在记不得他当时都拉着景有光就抒了些什么情。但是自从那次之后,他每次来蹭景有光的饭,有光都会为他打包一份精致的外带方便他带回去去哄张宴。
张宴很喜欢有光做的饭,每一次他生了气都只需要喂他吃些东西,他很快就好,真的非常非常好哄。
云起看着张贺又陷入了神游,以为他想起了他的太太,感慨,“您一定很喜欢你的太太吧。”
张贺原本还在缅怀自家受一去不复还的恩爱,听云起说太太二字,心一动,真心笑了笑,“是的,云起,我非常非常爱我的太太。”
导师让云起跟的这个项目倒不是很费力气,又有师兄互相帮衬着,他在实验室里面待得很是舒服,电学实验的危险性并不高,但是有其中各种各样复杂的程序,他在实验室里一耗就是一整个下午,等到他想起来吃饭这回事情已经临近晚上九点钟了。
他回到家,景有光先生抱着笔电敲敲打打,餐桌上摆好了饭。
“抱歉,有光哥,我在实验室呆的时间有些久,忘记给你打电话了,让你陪我一起挨饿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
“有光哥,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啊。”
“徐云起,我也是念过理科硕士的人。我猜到你在做实验就没有打扰你。”
“哦。”
云起看有光去热饭,突然想到中午听见的张贺对有光的评价,体贴。是的,景有光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体贴的人,他今天才注意到这一点。
云起发现自己吃饭的碗换了,触手生温通体透着莹润的白光,是玉器。用玉碗来吃饭,是不是过于奢侈了……“这是张贺今天来做客带的礼物,是和田玉仿清两面阳雕玉器碗,我想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你吃饭用。”
“啊?可是这个东西很贵吧,万一我不小心摔了……”
“你安心吃饭,摔了也就只当听个响了,这东西对张贺来说不值钱,他爷爷是老红军,张贺就是传说中根正苗红的红三代。”
难怪这个人说人人都想跟他做朋友……
“可是他跟传说中的富二代一点也不一样啊。”
“嗯,确实。他自己考学出来,因为不想靠家里帮忙就一直不回国。我们公司把他招进来原因是指着他的官方背景拓展中国市场,结果他死都不回国,一点用处都没有,真是亏大发了。”
“哇啊,张贺哥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