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帝都汴梁城外郊的一农小院落里,一名布衣男子站立在那院落的围墙之旁,他凝望着那无尽的星空。在那名布衣男子的身后立着一名冷悍健硕的男子,那男子身后背负着两柄长长的弯刀。而在这名负刀的男子身旁是一名风姿绰约的少妇,脸上不擦拭任何的粉黛,粗衣着身却也难掩她那婀娜的身姿。
一道耀眼的流星从他们的头际划过,挟着一股长长的火焰般的流光,从星空的一端疾射而来,最后,那颗流星带着黯淡的光芒消失在星空的另一头。
而看到这现象的三人却是一言不发,特别那名倚墙而立的男子,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泛出异彩般的光芒,那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庞上看不出他任何的表情。那布衣男子负手而立,站了许久,一言不发,如一尊雕塑般。而他身后的那两人也是陪着他站了许久,只是他们的眼里露出凝重般的神色。
月光如银泻般,挥洒在这片大地上,寒风绞着月光里,一抹无尽的萧瑟气息顿时弥漫而开。静谧的夜,无尽星光闪烁的苍穹,那如银盘的月如那空中的霸主般,雄踞在那天宇之上,上元节,这一年的上元节注定是一个特殊的节日。
凌天云没有从那院落里出去,他完全从那本刀谱里走了出来,那不只是一本刀谱那么简单,那是一代刀圣风恋刀的心血之作。他如饥如渴的将这本厚厚的刀谱看完之后,发现自己真的受益诸多,而当他看完了最后一页时,他才知道今日就是上元节了。他也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外出的最好时机,但他觉得自己并不后悔,如果让自己再选一遍的话,他还是会选择继续研究那本刀谱。
看着独孤傲雪那消瘦的脸容,他眼里带着歉意的望了望了那清冷绝艳般的女子,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独孤傲雪哪里还要陪着自己在这里受这罪。谈天涯显然对昏迷不醒的封小蝉照顾得一丝不苟,而她脸上的气息也稍为有一些好转,但是她依然对那满头霜发冷傲孤高的绝世剑客带着一些惧意,但已经没有当初般那么浓了。
张晓枫换回了一身白衣,加上他那满头的霜发还有他那冷俊如冰般的面容,他整个人给凌天云一种感觉,他就是一柄剑,他就是为剑而生。只是才三旬多一点的他脸上却多了几分凄凉的沧桑和落寞。
他们也看到了这颗从天际划将而过的流星,凌天云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他看到了张晓枫的脸显然变了。令他不解的是,独孤傲雪的脸色也变了,她的一双美目里流转着一丝异彩的光泽,那脸色带着几分无比的凝重。
“张大侠,难道要出什么事了吗?”他不解的向张晓枫问道,他不明白为何他们两人看到那从天际划过的流星脸色会变得如此般的凝重,他不知道这流星与这帝都又或是其它的什么有相关,在他的眼里这仅仅是一颗带着绚丽夺目光芒而来的普通流星罢了。
“这是一颗帝星,表示人间一位皇帝要陨落,而这颗帝星是从这帝都上空而过。”独孤傲雪轻叹一声,向凌天云解释道,而站立在一旁的张晓枫并没有说话,显然已经认可了独孤傲雪的说法。
“天妒英才,可惜了大周皇帝一代雄才伟略的盖世霸主。”张晓枫嘴里低语道,而他并没有刻意的去隐瞒。凌天云大脑里突间,轰的一声,他没有想到陨落的会是这大周国的皇帝郭威。不是说大周国皇帝大病初愈吗,而且还颁布一系列的利国利民的政策,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
如果说长江是一条巨龙咆哮着冲向东海,那么黄河就是一条狂龙,它所挟带滔天骇浪里却是肆意狂虐而起的浑浊泥沙。暗黄般浑浊的泥水以一种摧枯拉朽之势奔腾而下。
然后,在这黄河之中,却有一小木舟顺河而下,那小木舟正下方刚好是那帝都汴梁。奔腾的河水与那挥洒的月光交织在了一起,相映相影,分不清什么是河水什么是月光。而这顺河而下的小舟之上却卓立着一名锦袍男子。
那男子三旬多的年纪,一双深邃如星辰般的眼眸,一副精美如雕塑般的脸庞,那人负手而立,卓立于舟头,而他也遥望着那无尽的星空。他当然也看到从天际疾驰而过的流星,然而,他的脸上却是古井不波,浑身间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息波动。
他就是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契丹国的大国师完颜无敌,他的目光从星空之中转移开来,望着了前方,那一座映着绚丽光芒的千古帝都汴梁。